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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放在眼裡啊。”太子沉容說道。
皇帝哦了聲。
“這次山西軍折損過半,他是急著回去讓這些人入土為安呢。”他說道。
太子的話便頓了頓。
這樣的話也是一個說法,不過誰會這樣想!他盧巖肯定是因為決策失誤使他陷入險地又求援不及時不滿而怒走的,這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心思!
“這叫什麼道理?”他搖頭,不想再提這件事,接著說道,“父皇,盧巖這次封賞已經夠榮勳了…”
當初為盧巖的封賞,太子的內閣拿出的意見是因為剛升任了山西總兵,所以這次就不再升職,而是加太子少傅,蔭一子錦衣衛金事。
皇帝看了不同意,覺得太淺薄了。
太子帶著幾個內閣重臣再三給皇帝解釋,年幼歷淺,驟得高位,讓其生出驕橫之心,豈不是毀了忠良干將…。
“依著你們說這年輕就該白乾了?”皇帝一臉不解的問道。
父皇越發老糊塗了,倒像個孩子似的問一些可笑的問題,太子心內腹議,但面上恭敬不減。
“那就封侯。”皇帝說道,將摺子扔到一邊。
太子嚇了一跳,開什麼玩笑。
對於盧巖的封賞可真不是他故意壓功什麼的,這可是一干內閣文臣好好研討過的。
大家一致認定盧巖此次大功,嚇得萬餘賊奴不戰而逃,實在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悍勇之將。
但此戰也顯示了盧巖的威信,且不說他手下那似乎是層出不窮的兵將。就說那關寧等地的兵將,不待他盧巖振臂高呼,就不惜違令擁而從之,他不過是一個山西總兵而已。這也太讓人震撼了。
如果再升官,那麼盧巖的實力必將大增,那麼…。。
“你們怕悍將生出驕橫之心,”皇帝看著太子以及內閣重臣,有些失笑,“難道就不怕賞功過薄,寒了忠勇將士之心?”
這個太子真不敢保證。想這盧巖的為人的確有可能,便只得和內閣再次商議,最終給盧巖封吳國公,皇帝這才滿意了。
“如今國庫虛空,他盧巖一個將士就要一百兩的安家銀子,算下來就要幾十萬兩,實在是拿不出來,再者說這也是從未有先例。今日為他盧巖開了這等先例,那來日其他將官也如此效仿…。。”太子皺眉說道。
“那不是好事?朕惟願滿朝武將皆是如此悍勇,朕不怕厚賞。就怕他們拿不得!”皇帝笑道,扶著扶手坐正身子。
太子語塞。
“父皇,悍勇之將是該優待,但這盧巖本性跋扈,又連戰大功,孩兒只是怕再出一個嶽武穆,況且其勢越來越大,閣老們的意思是要提防其…。”他沉吟一刻,低聲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一聲脆響。皇帝將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
太子大驚,立刻跪地。
“你是想逼他造反?”皇帝問道,“你跟那些文臣關門造了幾日就是造出來這個車?”
皇帝帶著滿滿的諷刺。
“這是哪個大臣的意思?”他冷笑一聲,“皇兒,朕建議你立刻去砍了他的頭為好,這可不是助你。而是在害你,功臣不加撫慰,反而忌憚挾制,這還是沒狡兔盡呢就想良弓藏了。”
“父皇,不是孩兒要逼他造反,實在是盧巖其心莫測不得不防。”既然已經說到這地步了,太子乾脆也撕破臉說道,“據司禮監觀這盧巖相貌鷹視狼顧,心思極深,行事又是極度狂妄,他擁兵自重,攏獲人心,四處宣揚其治下清平,引無數人爭相趨之,名曰總兵,山西境內大笑文武官員無不以其為尊,就連山西巡撫大都督等人都小心侍奉其後,何談挾制?”
太子跪行幾步,神情激動的叩頭。
皇帝沉默一刻。
“你和他有什麼過節?”他忽的問道。
太子大驚,抬頭看皇帝。
因為久病面色蠟黃,坐在椅子上如同一灘軟面的皇帝原來一如既往的睿智。
太子額上冒出冷汗。
“父皇,孩兒曾。。曾。。”太子一咬牙,知道這時候不得不說了,便將當初曾想搶在盧巖和李長三之前殺掉盧巖妻子的事說出來。
皇帝聽完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太子忙喚太醫,寢宮裡旋即一陣人仰馬翻,一直到天色黑下來,皇帝才緩過來。
“你糊塗啊。”皇帝躺在床上,對著在一旁跪著的太子,半日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父皇,孩兒實在是懼其勢,父皇得來江山時日尚短,且天不開眼,又患病如此,孩兒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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