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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青丫忙踮著腳跑過去,張口要說話。
那男孩子忙衝她做個噓聲動作,青丫領會,立刻掩住了嘴,縮頭笑了笑,一手接過斧頭。
“少爺,您這麼早就起來了?”她放開手,又將聲音拔高笑著說道。
男孩子也跟著笑了,將腳步走得重重響,一面也亮亮的答道:“我去打水…。青丫,你們已經劈好柴了啊…。”
說著話他向劉梅寶看過來,笑容憨憨。
劉梅寶忍不住也笑了,用這兩天才學到的禮節,衝他叉手施禮。
“多謝表哥。”她走近幾步,壓低聲音說道。
男孩子笑得更憨了,擺著手,面上還帶著幾分羞澀,“妹妹你病才好…。還要做這些我。。我又幫不上別的。。…。”
聲音裡很是慚愧。
“狗子!”正屋裡突然響起一聲亮喝,嚇飛了樹上兩隻才落腳的鳥。
男孩子立刻不言語了,抓起一旁的兩個木桶,飛也似的跑出大門。
青丫也加快了手裡的動作,咔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在院子裡響起來,劉梅寶就在一旁打下手,屋門咯吱一聲響,伴著踢打踢打的腳步聲,走出來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婦人,柳眉斜上,面容粗糙,穿著葛麻粗布短褥,下身繫條長裙。
婦人伸手挽著頭髮,朝這邊斜了眼。
青丫立刻放下手裡的斧頭,幾步跑到一邊的灶臺間,從甕裡舀出水盛了一木盆端了出來。
“舅夫人,婢子幫您梳頭。”她殷勤的說道。
“我可享不了這虛福,有這功夫,小蹄子你多背些柴回來才是正事!”婦人哼聲說道,伸手推了青丫一把。
她粗手大腳,青丫立刻蹬蹬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婦人看也不看她一眼,挽起袖子自己洗臉。
她洗完臉,看到劉梅寶和青丫還在劈柴壘柴。
濛濛晨光中,那個瘦弱的小姑娘動作嬌嬌氣氣,與其說壘柴,不如說撿花拾草,看上去倒是賞心悅目,但那婦人頓時火氣蹭的就上來了,抬腳抓下一隻鞋就砸了過去。
“聾了嗎?讓你們滾出去撿柴!還磨蹭什麼!”婦人罵道。
鞋子砸在劉梅寶身上,將她嚇了一跳,主僕二人呆呆看了眼不知道為何又暴怒的婦人,還是劉梅寶最先反應過來,忙拉了把還要說情的青丫,抓起地上的麻繩和破筐就忙忙的走出去了。
“小姐,還沒吃飯呢…。”青丫跟在她身後,委屈的抹眼淚道。
身後婦人的罵聲滾滾傳來,都是方言重重的土話,雖然自從醒過來那一刻,她每天都能聽到這罵,但還是有些聽不明白。
劉梅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裡上吊的勒痕已經消退的不見了。
好好姑娘家學什麼不好,學上吊,如此自賤生命,就是自己也要罵她了。
這裡是一個小村落,劉梅寶的家就在村口,不遠處有丘陵,一眼看去鬱鬱蔥蔥,靠山吃山,這是整個村裡的人餬口的依仗。
這個村子叫永安,醒過來適應了三天後,劉梅寶就從小丫頭嘴裡打聽出來了,雖然小丫頭所知甚少,只知道這裡叫永安,然後縣城叫解縣,然後還有平陽府城,以及京宿安,再問別的地方就說不上來了。
劉梅寶的地理學的不好,且天生沒有方向感,因此始終搞不懂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從四周的環境以及這些日子的飲食習慣來看,是在山西河北的大概範圍。
“這麼說我爹孃都不在了?”劉梅寶一邊走,一邊閒話般問青丫。
她沒有得到這個劉梅寶的記憶,對於將要依仗生活下去的這個身份很是好奇。
青丫似乎不願意提起她的身世,所以這些日子,劉梅寶是從那婦人的罵聲中猜出個大概的。
這婦人是劉梅寶的舅母。
“這麼說舅舅也不在了嗎?”劉梅寶若有所思的問道。
許是這些日子看自己家小姐情緒穩定,不似以前那樣毫無生機一根稻草就能壓斷一般,青丫膽子便大了些。
“小姐,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她小心的問道。
劉梅寶點點頭,不是不記得,而是不知道。
“那我告訴小姐,小姐可要答應奴婢,再不去尋死。。。”青丫的眼淚頓時就湧出來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小姐一輩子都記不得那些事,但作為劉家的女兒,又怎麼能真的忘卻父母的大事,那是不忠不義不孝啊。
劉梅寶的父親原是解縣縣令,母親就是本地人,一年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