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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去走走吧。”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地方太小覺得不盡興。
盧巖點點頭,給她拿了一件斗篷披上,攜了手一起走出去。
冬日的鄉村夜晚,格外的清冷。
劉梅寶緊緊依著盧巖,被他握著手,也不覺得冷,二人一邊走一邊說些漫無邊際的話。
身後有護衛散開緩緩跟隨。
忽的空冷的夜裡傳來一聲幽遠的笛音,這聲音低低的短短的,聽起來不像是笛子吹出來的。
劉梅寶不由駐足側耳聽,聲音似乎就在不遠處。
“竟然有此雅興!”她低聲笑道,卻並沒有聽到盧巖答話,抬頭看去,夜色濛濛裡見他神情凝重。
“這是細葦箅子吹的。”盧巖低聲說道,面上浮現一絲沉痛,“貴子哥教過我….”
劉梅寶哦了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往他身上又緊靠了靠,握緊了他的手。
盧巖明白她的安撫,仲手將她往懷裡攬了攬,二人就站在路上,聽著這時斷時續低低的沒有什麼旋律的聲響。
“梅寶,”盧巖忽的低聲喚道。
劉梅寶嗯了聲抬臉看他。
“我想再去看個人,不知道你…”他有些躊躇,遲疑一刻才說道。
“是謝四娘吧?”劉梅寶接過他的話說道,忽的明白了什麼,帶著幾分驚喜,“哦,這個,不會是她吹的吧?她住在村子裡嗎?怎麼沒見到她?”
謝四娘,盧巖信中提到的她的事,當初在解縣城門親見的揹著老婦狂奔,又拿起長槍殺敵的女子,給劉梅寶留下很深的印象。
盧巖便給她講了,聽完了劉梅寶一陣沉默。
這樣的女子,是剋夫不吉,再加上當年捨身為盧巖他們剿匪,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在世人眼裡,便是不潔。
這樣不吉不潔的女子,人人避之不及,更何況是新婚的小婦人,去接觸這樣的人是很晦氣的,心裡一定會抗拒。
盧巖握著劉梅寶的手,察覺到她的沉默。
這是自己的事,不該要和她說的…
他剛要說咱們回去吧,劉梅寶開口了。
“讓人拿酒來,咱們不能空著手去。”她鄭重說道。
盧巖一愣。
“梅寶,你不用為我…”他忙說道。
“你說什麼呢?我哪裡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她。”劉梅寶瞪眼說道,“這樣的女子最值得相交。”
對於盧巖夫妻的到來,謝四娘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她原本安靜坐在自己的窩棚前,當他們夫妻過來後,她唯一的動作就是站起來。
窩棚裡沒有燈,藉著盧巖手裡的燈,劉梅寶第二次見到了謝四娘。
這個女人瘦瘦小小,但不可否認,她的面容長得很漂亮,只不過那張美麗的面容上死沉一片,如果不是眼珠偶爾轉動,便如同死人一般。
她的腳下放著一根長槍,槍頭被擦的鋥亮,閃著寒光。
盧巖和劉梅寶各自斷了一碗酒,衝她一敬,沒有說話喝起來。
謝四娘看著他們,垂下視線,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酒,仰頭一飲而盡。
沉默的吃了酒,三人依舊沉默。
“這是……”盧巖指了指劉梅寶,簡單的只說了這兩個字。
謝四孃的視線落在劉梅寶身上。
劉梅寶也不說話上前一步,低頭見禮。
謝四孃的眼神變得柔軟,但只是一閃而過,待劉梅寶抬起身時,她依舊是毫無表情。
沒有再說話,盧巖衝她拱拱手,拉著劉梅寶轉身走開了。
走出去好遠,劉梅寶回頭看了眼,似乎還能看到那瘦小的身影在原地站立著。
低低的笛聲又響起來,在暗夜裡傳開。
三日回門後,他們離開了鹽池灘,搬進了府城的操守廳。
一場大雪也在同時席捲而來。
210新居
操守廳位於河中府的東南方位,落成與建朝初年,雖然年久遠,但維護的很好。'非常文學'。
劉梅寶被盧巖從車上扶下來時有些失態。
宅院的氣派超過她的想象。
大青石鋪就的門前,巨大的上馬石馬柱,整齊排列的石鼓,無一不彰顯著森嚴。
後院各種亭臺樓閣,以及參天的大樹,顯示著這座府邸的滄桑。
操守府的管事是個四十多歲的粗壯男人,就在盧巖被宣佈為操守官的時候,在無數自薦人中由師爺嚴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