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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瞎話,都已經醉得要人送回房裡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這些年來,她已學會了隱去情緒,而面對他,卻再三失靈!
“不礙事我就放心了。”耶律步臉上出現奇妙的溫柔,“其實找你也沒什麼,剛剛命人衝了濃茶,想給你解解酒。”
童億深一僵,她抑下了波濤洶湧的感受,儘量用漠不在意的口氣說:“多謝你的周到,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房休息了。”
耶律步警覺了起來,她變得可真快啊!才一會,那冰冷的聲音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我得罪你了嗎?”他很禮貌的問。
童億深突然覺得好疲倦,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接受這種折磨,只因為這是他的地盤嗎?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這不像她心中所設想的那樣,她覺得心快融化了,如果他再這麼繼續下去……
“童兄弟——”耶律步反射性的看著她,因為她的神情很……很特別,幾乎要令他想放肆的擁住她了,但他不能逾矩,還不能。
在一段悶死人的冗長沉默後,兩人像在打拉鋸戰似的,都沒有開口的意思,而打破安靜闖進殿來的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皇后身邊的女侍官——札格。
很少看到札格有除了嚴肅之外的第二種表情,她年近五十,總是拉長了一張臉,對任何人都要求甚嚴,對她自己更是苛刻,生活起居一絲不苟,她不懂圓滑的人際關係,卻是個忠心的老僕人,她年輕時曾跟在皇后母親身邊好一段日子,因此念舊的皇后才會一直留她在身邊服侍,對她乎可以說是尊敬了。
“札格,你找我嗎?有事?”耶律步很溫和的問,他問來懂禮貌,客氣起來更是令人如沐春風,任何人面對這樣的和顏悅色都會安靜下來,札格當然也不例外。
“少主,倫歌公主病了。”札格總算還記得眼前坐的是主子,口氣和緩了下來。
“公主病的重,病的突然啊!”札格的雙眉垂垮了下來,顯然她很不滿意由倫歌兄長口中得到的答案。
“札格,我不是大夫。”耶律步很好心的提醒這個老婦人。
“少主——”札格急了,都什麼時候了,少生還有心情消遣人,實在太不應該了,根本沒半點為人兄長的模樣!
“札格,沒事的話,你出去找人,哦,記得把門帶上,我不喜歡太吵。”他吩咐得溫和,不疾不徐,自家妹子的玉體似乎與他無干。
札格頸際急得微微兒汗,這讓一直杵在一旁事不關已,己不勞心的童億深看不下去了。
“耶律兄,我……”她才開口。
“天——我怎麼如此大意,忽略了我這位新官上任的童醫官了呢?”耶律步站了起來,他俊逸的臉孔忽然見喜,那表情比天降甘霖還由衷。
童億深知道自己上當了,用寒徹的眼神瞪他已經來不及了。
“你……你是大夫?!”札格簡直在一瞬間把童億深當神仙了。
“我——是。”實在不忍心讓老人家失望,童億探猶豫後還是承認了,但她不會忘記,她有被設計的感覺。
耶律步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最後,他眼底浮現出珍愛的溫柔,這又讓她無力招架了。
“童兄弟,走吧!看倫歌丫頭去,我來帶路。”
說完,也不避著札格,他就這樣拖著童億深的手出門了。
凝氣卓立,器宇不凡,一身簡樸白衣更令他與眾不同,那觸著她指尖處的肌膚有一股冰涼的感覺,不似那些粗魯男子般的會磨痛人的面板,他那溫柔如風的手指教她產生出一陣心神盪漾,臉頰著火似的滾燙了起來,而昨天的氣,在見到他之後,竟不由得消失無蹤。
耶律倫歌不能自己的嘆息一聲,她是墮入魔障了,就算此生只陪著他一個人也心甘情願,她只想屬於這個在矛盾中夾帶著三分漠然的獨特男子,再也不願讓別的男人沾一下了。
耶律倫歌充滿情慾的雙眼直跟著童億深轉,似乎恨不得立即就能融入她身體之中似的,那眼神是獨佔的,霸道的,任性的!
“這下可糟,怎麼愈醫愈壞,你們看公主的臉色,她燒得很厲售啊!”札格吊起了眉,先前對童億深的信任,推崇全消失了,現在她滿眼都是質疑和後悔,後悔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請了個拙大夫,如果因此丟了寶貝公主的命,她可難辭其咎啊。
“札格,你出去!”耶律倫歌眼露兇光,不客氣的下命令,讓這老奴才留在這裡只會壞事罷了,不中用的東西!還是早點叫她出去的好,以免又胡言亂語嚇走了自己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