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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鷹的耶律步和她朝夕共處的這個溫柔男人真是同一個人嗎?她怎麼也無法將這兩種極端,迥異的性格連想在一起。
耶律步憑著優異的才能及孚眾望,他勤持政事,整軍秣馬,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另一面的他卻又斯文有禮,渾身散發出一股浪浪的書卷味,且精於詩詞古賦,對中原文化了若指掌,他不粗暴,只用柔和的笑容征服了子民的心,同時——也徵了她的心。
奚襄嫂次要制止自己不要去打擾童億深,她知道童億探愛靜,話也不多,但她就是忍不住,每回有了什麼好玩的,好笑的新鮮事,不到小行宮中去跑上一回,她就很沒有成就感,她喜歡看童億深偶爾為之的笑容,喜歡靜靜的聽童億深彈箏,那是一種享受,是一種從沒有過的平靜,老是讓她以為自己是掉進一座桃花源裡去。
童億深的恬靜總可以使她浮躁的心平穩下來,雖然她自己也有姐妹,但和她們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和童億深是完全不同的,她的姐妹們個個妖嬈驕霸,和她們談話只會讓她更上火;但童億深溫文和緩,不疾不徐,氣質宛如空谷幽蘭,在童億深面前,除了屏息那精緻絕倫的面孔之外,再大的火氣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童億深就是擁有這份超乎常人的穩定定力。
奚襄把她當成好朋友,當成知己,雖然連奚襄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對童億深格外信賴,格外一見如故,但就是無法解釋的喜歡上她了。
打從今天一大早她就想著要來行宮,昨天她無意中從一位漢人老師傅手裡得到一張詞譜,她想,若將這張詞譜給童億深譜上了箏曲,那會有多美妙啊!
於是,那腦中的雛形一直在催促著她來行宮,向來是行動勝於言談的她,一逮到機會,就馬不停蹄的往行宮飛奔而來了,她急匆匆的斜飛下馬,想都沒想過要把馬給繫好,她奚姑娘的豪邁想法是,馬兒丟了就算了,那天籟之音可萬萬不能等,尤其她想看的是童億深驚喜的表情,那多有趣。
熟悉的穿堂入室,小行宮中的侍衛婢娥都對奚襄公主的來訪見怪不怪了,這段日子的相處下來,僕婢們也體會到童姑娘的與眾不同,她不羅唆,相當尊重個人的自由,更沒有管教下人的習慣,因此,他們是衷心的喜歡這位主人,更希望她能順利成為太子妃,但事情可不可能如他們的願,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才掀起簾幔,果然如奚襄所料,童億深正撥弄著箏弦,她清靈如水的雙眼若有所思,優美如詩的舉手投足混和著淡淡的哀愁,這樣的童億深是動人的,也是迷人的,奚襄完全被她吸引了,不知能為她做點什麼,好讓她展顏一笑。
“億探!”奚襄笑盈盈的喊她,音量之大,存心將她從無邊無際的孤獨中解救出來。
“你——怎麼來了?”童億深放下箏,她臉色有點蒼白,眼底有點蕭瑟,就連那微微的笑容也是十分飄忽,十分黯淡的。
“你瞧這是什麼?”奚襄將詞譜遞了過去,她喜上眉梢,就等著人來稱讚。
“詞譜?”童億深是有點驚奇,“你怎麼會有這張詞譜?”
“一位老師傅給我的。”奚襄迫不及待的催她,“快點!你譜上箏曲,我今天不走了,就留在這裡聽你的傑作,順便嚐嚐你做的京城點心,老實說,你不會不歡迎吧?”
童億深勾勒起一抹很微薄的笑容,抱歉的說:“你特地為我送詞譜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身子不太舒服,改天再彈給你聽好嗎?”
“怎麼啦?你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是不是耶律步欺負你啦?”奚襄挑眉,大有如果是,就要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
“沒有的事,他待我很好。”童億深垂下了眼睫,半晌,她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抬起頭,她看著奚襄,認真而莊重的開口了:“奚襄,你別嚷嚷,我……有孕了。”
奚襄睜大了眼睛,一時之間很難反應過來。
“嚇著你了?”童億深沉靜的微笑,“孩兒出生以後,我讓他認你做乾孃可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很疼孩子的。”
“孩子——”奚襄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一雙原本就明媚的大眼愈睜愈大,“你……你是說你懷了孩子?”
童億深輕輕點頭,這一點頭,讓奚襄不再感覺彷如夢中。
“你懷的……是耶律步的孩兒?”她結巴的問。
“自然是的。”童億深笑了,奚襄那傻氣的模樣還真少見,乎常她都是躁躁急急,什麼都先做了再說,像這樣被一件事駭住,還是頭一回。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稍稍恢復了正常後,奚襄,開始讚歎了起來,“孩子什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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