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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她的眼淚也流下來了。
馮遲的照片,馮遲的名字,硃紅的字那麼鮮豔,允清蹲□,慢慢描著那一行字:
'生老病死苦,馮遲之墓'
她的指尖落在最後一個字,死死按住,面板青白。漢南看不下去了,“姐,你鬆開。再這樣會流血。”
那張照片,馮遲微微笑,寡淡如常,宋允清眼角溼透,淚水模糊了眼睛,直到再也看不清。她“哇”的一聲,倒在墓前大哭起來。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墓碑堅硬冰冷,上面的字,上面的照片,他的模樣,他的眼神,他再也溫暖不了她,再也感受不到半點溫度。宋允清迷信了這麼久的希望,被眼前這一座墳墓,摧殘瓦解,徹底崩塌。
“你回來之後我就找到了這裡,馮遲是病亡的,死在瑞士,他要求把骨灰帶回這裡,這是我知道的情況。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承受不了。”宋漢南也蹲下去,在姐姐耳邊小聲說:“就連爸爸都不知道,可是姐,我多想你正視現實。與其別人來對你殘忍,不如我來做這個壞人,你不要怪我。”
宋允清點頭,不停地點頭,捂住嘴泣不成聲,最後靠在弟弟的懷裡哭得站不起來。明明朝陽四起,天色大亮,暖陽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這半山腰的空氣溼潤帶香,整個世界彷彿浸染在寧靜之邦,對宋允清,卻是親眼證實一個真相。
與馮遲近在咫尺,卻是生死相隔。宋允清也開始懷疑自己,開始相信那些存在,真的是鏡花水月,幻術一場。
哭了好久,宋允清終於穩了情緒,她坐在墓邊,漢南站在一旁,他看懂了,姐姐對馮遲是有感情的,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能有如此深的眷戀,要麼,是定有生死之契的戀人,要麼,是外人不能明白的情深。
宋漢南說不出個具體,但多少也能與姐姐心心相惜。他看到允清摸著墓碑,聽到她低低喚了聲,“阿遲。”
姐姐失望心死的表情,看得宋漢南心酸。
“馮遲,我還是找到你了。你在這裡躺了很久,可我還能感受到你的存在,無時無刻。”
宋允清憋得眼睛通紅,死咬嘴唇說不下去。宋漢南摟住姐姐,“回家,姐,我們回家好不好?”
不等回答,他一把抱起允清,再這樣下去,這人非得虛脫不可。允清沒有掙扎,任弟弟抱著離開。直到上車,她都沒有勇氣回頭往半山腰再看一眼。
宋漢南以為姐姐會有不同,比如心碎難過,不能寢食,又或者是生一場大病。但這三天,宋允清並沒有異常,她待在家,正常作息,陪爸爸媽媽,看書散步,恬靜如常。
蘇又清不知期間發生的事情,依然操心女兒的婚姻大事,好幾次拐著彎說這些,小清最多笑笑,不拒絕也不同意,不冷不熱的態度讓蘇又清焦急的很。宋子休不發表任何意見,妻子擔心的厲害,他也只是說:“清清是大人,她會為自己負責,也只能她自己負責。”
“女兒是我身上的肉,一個女孩子弄成這樣別人怎麼看!你就知道說大道理,女兒的事你操過什麼心!”
蘇又清一想到這些更氣結,“我們母女倆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你在哪!”
情緒不好時難免牽扯往事,宋子休臉色不好,他沒有再說話,妻子懷孕,生產,女兒四歲前應盡的父愛,他都缺席。到底是於心有愧的。
“你不要去逼女兒,那對她未必是個好選擇。”宋子休沉默半晌,才說。
“是不是好選擇我不敢判斷,我只知道,女兒現在的生活狀態,一定是不好的。”蘇又清嘆氣,“死心眼的孩子,如果非得選一個,我寧願吃苦的是漢南,女孩子脆弱,我捨不得允清。”她哽咽著,“你說,咱女兒會不會一直一個人,不要人照顧,不要人陪,她再也不去愛人了?”
沒有聽到宋子休的回答,門外的宋允清也不再久待,端著燕窩輕聲離開。無意聽到父母的談話,她心裡也難受。意識到什麼,允清心裡開始妥協。只要是人生父母養,那就永遠別妄想一個人生活。血肉相連,所作所為,更多時候要對親情有交代。
第二天晚飯,一家人都回來了,允清吃了兩口便放下碗筷。
“怎麼了?不合口味?”蘇又清問。
小清搖頭,笑著說:“沒有,很好吃。”
“喝湯,吳媽熬了很久。”宋子休盛了一碗遞到女兒面前。
“謝謝爸。”小清轉頭問,“媽,上次你說程伯伯的兒子,他是不是回國了?”
“啊?”蘇又清愣了下,女兒笑眯眯地望著自己,隨即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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