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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少凌有些不悅，滑椅往後一退，頎長的身體就倏然而起，幾步走到她面前，投下暗沉的陰影，遮住光源，將她整個嬌小的身體包裹在他的影子裡。

言希往後退了一步，她本就站在門口，這會有大半的身子已經退到門外。

渴雲少凌伸手扯了一把，將她拉了進來，身後門關，他的雙臂將她鎖在門板上，“我以為，我已經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要我放手，你休想。”

他加重了那三個字的語氣，隱隱帶著警告的意味。這個女人，太不知進退。

言希一急，不由地吼了起來，“雲少凌，那天跟你說那麼多，你怎麼就沒聽進去一句呢，你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簡直是個瘋子。”

接他的神情，倒是突然變得認真無比，墨黑的眸子盯進她的眼睛裡，“對，我就是一瘋子，而且只為你瘋。所以，言言，你得為我負責。”

如果說以前她不知道他的心思，那現在他剖給她看，他就不信了這個女人是鐵石心腸不能被感動。

言希有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揚起頭問，“你喜歡我是嗎？”

男人眸底一亮，言言，你終於感應到了嗎？他的心突然像毛頭小夥子一樣，莫名地砰砰跳了起來。

“當然。”他很認真地點頭，眉心舒展，收斂了幾分無賴樣，期待她接下來要說的。

言希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眼睛望向別處，“喜歡我，所以給我拍luo照，喜歡我，所以強/暴我，喜歡我，所以用性/愛錄影來威脅我，雲少凌，你不覺得你的喜歡太過殘忍了嗎？”

只要一想那些他帶給她的屈辱和傷害，她的眼角便起了霧氣，她做不到風輕雲淡啊，她也想忘記，也想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是始終無法自欺欺人。

面前的男人的臉，笑意漸漸冷卻，臉色忽然地灰敗了些，他的手從門板上落到她的肩頭，“言希，那些都是過去的事，那些都照片和錄影我都已經銷燬，你就不能夠不要再抓著這事不放了嗎？我們就不可以重新開始嗎？”

他的聲音，有幾近壓抑的低吼，神色激動，就好像她很是不識好歹。

過去的事，多麼容易的一句話，就那麼輕鬆地抹掉他所有的罪惡，卻不知那些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度日如年，夜夜惡夢。

“可我忘不掉，連想死的心都有。”

一滴淚，凝聚成滴，沿著她的臉龐，滑落在她的唇角里。他俊逸的面容在氤氳溼氣裡，有些朦朧不清。

雲少凌臉色一顫，感覺到手掌下她渾身都在顫抖，亦是開始感應到她對他的恨意像是已經達到不可磨滅的境地。

他卑躬趨微地討好她，剋制著自己的脾氣，低著身段想要給她道歉，她卻還是這樣地固執，心裡就像築上了銅牆鐵壁，任他怎麼努力都擠不進去。他的心裡像點著一把火，簇簇地燃燒著。到最後，卻只是猛地將她一把抱住懷裡。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我知道我渾賬，言言，我答應你，以後沒有你的同意，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那些身體裡對她的渴望，那就暫時忍一忍吧，誰叫她在他的心尖上打了一個洞呢。

她想動一下，可是他抱得太緊，悶悶的聲音帶著幾分譏俏的笑意從他的胸口上傳出來，“可你現在不就在強迫我嗎？”

一句話，毫不留情地戳著他，她不信任他。

雲少凌雙眉緊緊地蹙起來，她在用他的話回擊他，不見血，卻入骨三分，讓他忡怔良久，卻無法否認。他聽見自己心底長長的一聲喟嘆，這真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她。

“言言，我們戀愛吧，光明正大的。”

言希抬起頭，看他的眼神像看著某種怪物，心裡卻又緊張不安起來。光明正大，他要做什麼，可不要胡來，而她的不安在第二天父母歸來的餐桌上塵埃落定。

這一晚書房的談話，不歡而散。她有她的固執，他有他的堅持，自始至終，兩人無法達成共識。

言希有種無力感，而云少凌則是一陣頭疼，女人果真是不能得罪的生物，一旦扛上了，就好像一輩子當你是仇人。早知道也許該學少駿那一套，溫柔攻式，女人不都對這個免疫嗎？

言希無法理解，一個人做了那麼多壞事錯事，居然還覺得理所當然，就連道歉，也是那樣地缺乏誠意。

談到最後，他依舊是那樣地蠻橫無理，他說，“要離開，想都別想，除非我死。”

倒是這回，最先甩門而去的是他。

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