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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師。”
兩個女人聊得歡(多數是白漾在說)魏鳴時也插嘴,終於把話題扯“跑偏”提起了昨天送來法醫系要求系主任重新屍檢的那個“顧客”,因為看到第一份報告是白漾做的所以讓白漾細細把過程說給他聽。
“老魏,吃完飯再說行麼?這場合也不對啊。”說完了美女還能吃得下飯麼?
“沒事,你們說。”美女師母很善解人意。
人家夫妻雙雙提出要求白漾就BLABLA從第一刀開始說起……中途,美女師母起身出去了兩次。
吃完了飯分道揚鑣,羅既送白漾,路上老從車內鏡裡瞥她兩眼,白漾給他看得霧煞煞,問他幹啥他就說偷窺,一點也不要臉。
白漾又興沖沖的說起師母,羅既只笑不答,就像白漾講的是笑話似的。
又是兩週過去,眼看著到年關了白漾聽說了兩件事,一、重新屍檢證明白漾是對的,二、魏鳴時被美女甩了。
第一件事在她意料之中,第二件事大大超乎意料之外,驚訝之餘趕緊給魏鳴時打電話進行“慰問和哀悼”,誰想魏鳴時嗓門洪亮的告訴她:“孽徒,你師傅我看起來像是被人甩的料子麼?我那是給她留面子。”
自尊心還超強的,男人被女人甩了有那麼丟人麼?不過上課的時候看魏鳴時容光煥發的樣兒也真不像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的悲情男,於是白漾就大著膽子問起了老郭家啥時候殺年豬,結果換來一句“孽徒,豬轉世啊你,既然那麼能吃也別浪費糧食,運動運動吧,放假寫篇論文,五萬字,不算標點,只許多不許少。”
學校開始放寒假了,羅既果然沒走。
白漾也沒走,因為她無處可去,雖然有人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家過年說那個人今年身體不大好十分惦記她,可問題是,她從來沒惦記過那個人,在她,那個人是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不如,起碼陌生人跟她沒仇。
因為要去郭家蹭吃,白漾早早和米狄請了假然後依照往年慣例去商場買一大堆東西,有吃的有穿的,還有幾箱子水果。以前是魏鳴時坐車裡等著,白漾顛顛跑腿,如今嘛,有了小弟的好處就是她可以前頭買,反正後頭有人提著捧著拎著。羅既也不吭聲只一趟趟地跑上跑下往車裡放東西,終於在白漾打算對一袋子大米下手的時候被他攔住了:“明天再買,車裡實在放不下了,後座都塞滿了。”
不小的車子被白漾塞得像個拉腳載客的。
因為白漾買東西一時沒剎住車導致一輛轎車根本裝不下,所以到了臘月二十六本想今年能省點油錢的魏鳴時還得貢獻出他那輛破車,至於人員安排,他老人家說一個人開車寂寞所以——白漾去開,他跟小徒弟要說知心話,差點沒把白漾囧死。在前頭帶著路,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看看雪弗蘭,小樣兒,跟得還挺近。
郭家老兩口等在村口,白漾熱情地招呼他們上了車然後熟門熟路的開過去了,村裡路上的雪沒掃,人來人往的已經踩得實實的了,連平時那些牛糞狗屎啥的都被覆蓋得不見了蹤影,迎面村東一個白鬍子白眉毛的老漢牽著兩頭牛回來了,應該是去地裡吃風乾的玉米杆了,白漾搖下車窗又嘮了兩分鐘,郭大爺還熱情地請人家去吃殺豬菜,看著導師和白漾和村裡人這麼熟羅既又高興又覺得有點失落,似乎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好在,熱情洋溢的趕牛大爺也沒忘跟他說兩句話這讓羅既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郭家院子已經圍了好些人,有來幫忙的有等著買糧食豬肉的。郭大爺的兒子笑著迎上來說就等著白漾來呢,白漾也不含糊還煞有介事地跑去研究了下“工具”,還蠻齊全,不過郭大娘就把她拉到屋裡暖和了,說殺豬時男人們的事,女人們等著就好,拽她坐上了熱乎乎的炕頭又拿了一大茶盤的花生瓜子,還有兩個不大不小看著沒什麼光澤的蘋果,對於“新人”羅既,他們也很禮貌地招呼,大娘還問白漾:“閨女啊,這是你女婿?長得怪俊。”
“乾孃,我還沒物件呢,有的話哪能不第一個告訴您啊。這是我師弟,今年剛考來的。”白漾說道,噴,難道大娘以為她嫁不出了,再說,她跟羅既根本沒夫妻相。
窗戶外雖然釘著厚厚的塑膠但豬的慘叫還是聲聲入耳,魏鳴時興沖沖進來了,搓著手:“這血好,鮮紅鮮紅的,一會兒有血腸吃了。”
很快屋裡屋外便開始都是豬肉夾雜著北方特有的酸菜的味道,白漾饞了,穿鞋下地跟著郭家嫂子蹲在灶坑前一把一把填玉米杆——太過勤勞而被賞了兩塊兒肉吃。羅既和導師被圍在屋子裡問長問短,白漾慶幸自己閃得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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