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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的困難,他只是想要找個人傾述心中的苦悶。
扭扭捏捏地找上門去商討取回寄存家產事宜,為人正派的朱熹沒有找任何藉口進行推脫,當即就託人快馬加鞭前往老家崇安處理此事。可等望眼欲穿的凌文佑將那一大摞屬於他的地契給拿到手上時,還真有了點上吊的心思。
沒錯,就是地契。佔地足有三千畝的茶園,位置也還不錯,恰好處在了安溪城附近,正是朱熹竭盡全力按照昔日同窗的囑託為其子孫所置辦下的家產。這要是能借著大宋朝海上絲綢之路興盛的契機,別說是搗鼓什麼鐵觀音了,就算是隨便種點樹葉子出來,都能讓凌文佑及其後人好幾輩子都不用為錢而發愁。
純粹是出於一片好心,真要說起來這眼光也還不錯,唯一的瑕疵也就是從未有過經商經驗的朱熹在辦這事時忘記了一個關鍵因素,銷路!
找不到合適的銷售渠道,即便是再好的茶葉也賣不上價錢。偏偏如今能夠控制大宗海陸貿易的人基本上都看朱熹不太順眼,人家在無意間打探到這片茶園的真正主人身份後,也多多少了地產生了點顧慮。
要知道,才子什麼的在大宋朝根本就不算個事,離經叛道口出狂言者更是屢見不鮮。而朱熹之所以會為世人所忌憚,除了他為官時攢下的清名和一身臭毛病之外,更有崇安的家族勢力做支撐。
雖說劉子羽那一家子在大宋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真要收拾起來也廢不了多大事。可若是讓朱熹輕易就在福州紮下釘子,進而獲得了額外的資金來源,誰又能保證他不會鬧出更大的動靜來?
為了能夠避免那種不利情況的出現,更是為了在朱熹羽翼未豐之時就先斷其臂助,各地茶商們早就在某些有心之人的指使下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對凌文佑進行打壓。在讓這個混蛋知道地主不是那麼好當,沒了進項即便坐擁金山銀山也得乖乖滾蛋之餘,順便再給朱熹及其門徒一個嚴正警告。
也就是在貨源最為緊張的時候才有人以最低廉的價格收購,平日裡就算採摘來的上好茶葉全爛在了貨倉裡都無人問津。對此,朱熹倒是表示出了一定的歉意,但那能有什麼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產逐漸貶值,凌文佑沒興起跟魚寒當初一樣的心思,琢磨著把自己老師給活吞了就已經算是很講義氣。
這是老天開眼了啊?聽完凌文佑聲淚俱下的講述,魚寒不僅沒有為自家兄弟的遭遇而產生一絲同情,反倒是竊喜不已。
從臨洮一直走到臨安,雙方不但產生了默契更對彼此的心思有了一定的瞭解。別的或許不敢保證,但魚寒很清楚凌文佑可以不在乎名聲,可以承認一切委屈,甚至能夠在某些時候笑對屠刀,唯一能讓他真正感到恐懼的也就只是一個“窮”字!
朱熹的失誤,加上福州士紳的全力打壓,無疑是為魚寒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凌文佑為了擺脫窮困潦倒任人魚肉的局面,可是什麼都敢去做的。而眼下,這混蛋不正好就是被人逼到了懸崖邊上麼?這個時候根本就用不著伸手去拉他,只需在背後輕輕踹上那麼一腳,他就得乖乖地上了自己的賊船。
“凌兄,這……”根本就不用刻意去偽裝什麼,同樣無權無勢的魚寒確實在這件事情上無法提供任何幫助,他能做的也就是儘量把困難無限放大,徹底絕了對恩師都心存怨懟的凌文佑最後那點希望。
很傳統,卻能更深地傷及到凌文佑那顆已經無比脆弱的心靈,魚寒只是描述了一個事實。宋金兩國之間暫時的和平讓大宋境內土地兼併之風愈刮愈烈,枕與安樂的滿朝文武如今都把眼光盯在了土地之上。這麼大一片茶園,甭管是誰看了都難免會眼饞。而這些人一旦起了覬覦之心,又豈會在乎一個無權無勢剛從金國逃回來的酸秀才?就算是要顧忌到朱熹的那張臭嘴,不好意思強行霸佔,但人家不能想點別的法子逼迫凌文佑就犯?
“啊?”並不深奧的道理,卻猶如晴天霹靂讓凌文佑變得更加手足無措。這還有沒有點天理了?不就是稀裡糊塗地拜了個老師麼,咋還要受到誅連?原本以為剩下的半輩子裡只能省吃儉用就已經夠倒黴了,卻沒想到還有更加悲慘的結局在默默等候自己去接受,真要是眼睜睜地看著偌大的家產都化為了泡影,活著還有啥意思?
“這……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糨糊,情急之下凌文佑也只能是再次將希望寄託在了心懷不軌的魚寒身上。“賢弟,賢弟,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好歹也看在咱一起逃亡數月的這點情分上,給出出主意唄!”
“凌兄此話可就顯得見外了……”義正言辭地表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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