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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竟把人家的正房夫人比作小妾！還不趕緊道歉！”

阿擺了擺手：“道歉倒是不必！以後記得管住自己嘴巴便是，省得禍從口出！”撂下這句話，阿拂袖回了房中。

一開始阿對曹家小丫頭寬容，是因為瞧著她性情肖似九妹相濡。可這樣的寬容，也是有限度的，因為畢竟她不是濡兒！一個外人對著自己心愛之人如此諷刺，哪怕只是有口無心，阿也真真是惱怒極了！

於是，連早膳都沒用，便帶著郭絡羅氏回到城中下榻的園子裡。

沒想到才回來不過兩個時辰，李德全便從行轅過來傳話：“皇上口諭，請八爺速速進行轅！”

阿一緊，連忙問：“公公，汗阿瑪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李德全一張臉笑成了花兒：“是大大喜事，八爺拾掇一下，快隨老奴進行轅吧！”

阿心中狐疑，但皇父召見，亦不敢耽擱，忙換上郡王吉服，交代了郭絡羅氏幾句，便匆匆進了織造府行轅。

李德全引著阿，卻未曾去康熙下榻之地，而是直接引去了皇貴妃所居住的院子。這不禁叫阿更加狐疑了，汗阿瑪到底有什麼事兒？還要在額娘這兒說？

按下疑惑，阿快步進了昭房中。

這會兒子，昭和康熙也才剛剛用過了午膳，阿、小雞和濡兒三個孩子都在，再加上阿，便是齊了！

“兒子給汗阿瑪請安、給額娘請安！”阿麻利地甩下馬蹄袖，請了個安。

康熙笑著招手叫他起來，道：“聽你額娘說，這次出來，你只帶上側福晉郭絡羅氏，一個侍妾都沒帶？”

阿心道，難道是汗阿瑪對他偏寵英蘭之事有所不滿了？只是看汗阿瑪言語溫和，倒是不像生氣的樣子，便忙道：“是，兒子只是覺得，人多麻煩。”

康熙淡淡道：“只她一個伺候你，未免少了些。何況女人總有不舒服的幾日！”

阿暗自腹誹，額娘不舒服的幾日，也沒見汗阿瑪您流連別處！只是這話，借他仨膽也不敢說出口。

康熙旋即笑著道：“江寧織造曹寅之女，正當妙齡，朕瞧著不錯，就賜給你了。”

阿頓時愕然。

同一時刻，九華山腳下的別院中，曹家大姑娘曹媛拾掇好了行囊，便來到母親李氏房中，這李氏是蘇州織造李煦的親妹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標緻的美人，如今上了年紀，容顏不免殘損些，加之病篤纏身，氣色有些暗沉。

曹媛坐在床頭，替母親李氏揉著小腿，“一到雨季，母親的腿疾便發作的厲害。這個時候，女兒原該服侍在您身邊才對。”

李氏笑著說：“老毛病了，前夜我腿疼得厲害，便曉得昨日必定會暴雨如注，果真又料中了。”

曹媛道：“女兒按照母親的安排，起初一切倒是還算順利，可婉她……”

李氏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叫那丫頭陪著你了。不過，八阿哥想來也不會跟小丫頭一般計較的，你安心去便是。”

曹媛咬唇道：“可女兒親眼瞧著，八阿哥是何等寵愛郭絡羅氏，女兒即使去了，只怕也……”

李氏淡淡一笑：“色衰而愛遲，沒有人能永遠專寵！”李氏早年與曹寅也算是極為恩愛了，可惜一連兩胎生的都是女兒，丈夫便轉而寵愛旁人，這叫李氏心中深深認為，男人本性花心，沒有哪個男人會永遠只喜歡一個女人。

頓了頓，李氏又道：“八哥喜歡郭絡羅氏又如何，難道就不能再喜歡你了？你打小學習琴棋書畫，無論容色才學，都不再那郭絡羅氏之下！如今還沒進門，你就服輸了？”

這話，生生激起了曹媛的傲氣，她忙挺直了身子道：“女兒不會認輸的！”

李氏舒心地笑了：“那就好，趕緊去吧，別叫御前的公公久等了。”

“是！”曹媛忙跪了下了，磕了三個頭，她含淚道：“母親保重，女兒去了！”

李氏也不禁淚溼雙眼，她何嘗不想讓女兒做正房妻室？可是老爺既有此心，她是無論如何都轉圜不得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幫上一把！若是女兒得寵榮耀，她後半輩子也有個儀仗了！沒有兒子的女人，也只能靠女兒爭氣了！

好在她這個長女，聰慧漂亮，一定能給她掙個體面的！

織造府行轅中，阿呆滯半晌，才回過神來，他連忙道：“汗阿瑪，兒子去年才剛納了側福晉啊！”

康熙笑著道：“曹寅說了，可以讓其女以侍妾身份暫且侍奉在側。”

阿再度驚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