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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坐上太子之位，哪怕是皇帝，想要廢黜也必須有足夠名正言順的理由，太子若是無過，皇帝也很難廢之。

赫舍里氏啊赫舍里氏，她這回倒是學聰明瞭。

見昭沉默，赫舍里氏急了，她忙又磕了一頭，“皇額娘，就算兒媳有錯，可弘什麼過錯都沒有！他是嫡長子，便是理所當然的世子！誰也不能、也不該奪去他的世子之位！”

赫舍里氏這話說得的確沒錯，昭記得早年的時候，玄燁雖然疼愛阿，但並未想要要廢黜太子。只因太子的舉動，一步步挑戰玄燁的底線，玄燁而無可忍，才將其廢黜。

昭嘆了口氣，只得道：“此事茲事體大，本宮要考慮幾日。”

赫舍里氏連忙點頭不止，“是！還請皇額娘一定要好生考慮此事！若弘能夠得到他應有的世子之位，兒媳感激不盡！”說罷，赫舍里氏又磕了兩個頭，這才退下了。

第584章、別人家的孩子

淑妃見赫舍里氏退下了，這才開口：“兒，你為何……”淑妃深深看著昭那張糾結的臉，不免有些疑惑。

昭乾巴巴笑了笑，哪怕表姐也極不喜歡赫舍里氏，但是對於世子之位還是毫不猶疑的。

只是廉親王府的世子，可不像誠親王府、雍郡王府那麼簡單。

廉親王世子，那可是未來的太子啊！

淑妃道：“你雖然不喜赫舍里氏，但對弘還是蠻喜愛的，怎麼卻……”

弘入宮讀書，一應都是昭安排的，弘在宮中享的也是皇子阿哥級別的待遇，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也是昭親自安排的。如此費心費力，的確算得上是疼愛了。

正因為昭的這些疼愛的舉動，赫舍里氏才有底氣進宮懇求。

昭或許不見得會給赫舍里氏面子，卻不得不顧慮一下弘。

那孩子，雖然沉默寡言了點了，但的確是個乖巧又孝順的好孩子，讀書也非常刻苦。連小兒都說，都半夜了，旁邊所殿的燈還亮著。這孩子，著實叫人心疼啊。

“唉……”昭嘆息不已，“我正是因為喜愛弘，所以才猶豫。”

淑妃愣了愣：“這是為何？”

昭掃了一眼四周，以目色示意白檀。

白檀點了點頭，便揮手將左右幾個宮女太監都打發了出去。

沒有外人，昭這才開口：“表姐，想必你也看得出來了，阿雖然不是太子，卻也差不離。”

淑妃笑著點頭：“那是自然的，若不是當初有孝莊太后遺詔阻礙，阿此刻早已入主東宮了。”

昭長長嘆息：“所以，阿將來……自是不用多說的。若弘被立為世子，那將來便是……”昭沒說，但淑妃自然明白。

淑妃笑了笑：“這也是當然的，有何不可嗎？”

昭苦笑了笑：“你也知道，阿何其喜愛郭絡羅氏，又是何其疼愛弘旺、弘！我怕他會……”

淑妃瞪大了眼睛，淑妃明白昭擔憂的是什麼，便道：“不是還有你麼！”

昭苦笑了笑：“表姐，我終究是要走在阿前頭的，我活著的時候，能護著弘，可若是我死了呢？”

淑妃忙嗔怪道：“好端端的，說這晦氣話做什麼！”

昭道：“是晦氣了些，可我的擔憂，不是沒道理的。”

淑妃神色有些複雜：“阿……雖然多疼愛弘旺弘一些，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至於吧？”

至不至於，誰能說得準呢？太子被廢，固然是他自己作死，可這裡頭難道就沒有玄燁偏愛的緣故？若沒有昭，在原定歷史上，太子還會被再度復立呢！

人的心臟，都是偏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還有一句話，十根手指頭還不一樣長呢。”昭幽幽道。

“廢太子如今是何等下場，幽禁鹹安宮，只怕此生也不得自由了，所以……我才不能讓弘走上廢太子的老路啊！”昭深深道。若弘不做世子、不做太子，將來還能做一個富貴閒散親王！可若他將來當了世子、太子，那可就……

阿的偏心，昭是看在眼裡的。沒有弘旺的時候，阿對這個嫡長子也還蠻關心的，可自打郭絡羅氏生了兒子，弘便所得到的父愛便一下子衰減了大半。

“兒……”淑妃嗓音有些乾啞。

正說著話，兒和弘下學來坤寧宮請安了。

兩個孩子差不多大小，都是極可人的。小兒蹦蹦跳跳，倒是弘乖巧懂事，上來便請了安，“孫兒被皇瑪嬤請安，給淑太太請安！”太太在滿語裡也是祖母的意思，只不過是不及瑪嬤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