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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疚,比小韓內疚多了。”
“侯廠,我們應該一樣內疚,不應該有多有少。”表“忠心”的時候到了,韓博不甘人後。
“我就是比你多,你別跟我爭,你爭不過我。”
侯副市長放下筷子,指著梁老師深情地說:“為什麼爭不過,因為你條件比我當時好一萬倍。你工作已走上正軌,你父親很能幹家庭條件非常好,曉蕾過來至少不會吃糠咽菜。我那時有什麼,剛調到半死不活的絲織廠,月工資48塊5。
母親病逝,父親在家務農,下面有兩個弟弟,不光要顧自己,而且要幫父親撐起一個家。條件真艱苦,要什麼沒什麼,你嫂子過來半年,只吃過一次肉。我岳母不放心過來看看,見我們日子過成那樣,當時就哭了。”
李曉蕾喃喃地說:“太感人了,我都想哭。”
“高興的日子,說這些幹什麼。湯好了,碗在你背後。”
“你問我內不內疚,我說比小韓多,他不服氣。原則性問題,我必須說服他,必須說清楚,並且我確實比他內疚。”
“好好好,你內疚,給你個表現機會,等會兒碗全你洗,洗完順便把廚房打掃一下。”
梁老師煞有介事,侯副市長裝出一副後悔不迭的樣子,李曉蕾笑得前仰後合,韓博感動感激,也露出會心的笑容。
家宴,領導沒一點架子,談笑風生,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吃完飯,兩位女士收拾碗筷,兩位男士一邊看《新聞聯播》一邊喝茶閒聊。
“你們盧書記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為思崗沒撤鎮並鎮的先例就不會撤併。幹部隊伍臃腫,農民負擔太重,鄉鎮撤併是大勢所趨。不光鄉鎮要撤併,行政村一樣要撤併。我知道他對良莊有感情,想在退居二線前搞一些基礎設施建設,把工業發展的底子打好。
但如果不考慮到未來的鄉鎮撤併,他正在做的一切極可能會給良莊帶來災難性後果。他做事雷厲風行,決定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小韓,坦率地說我非常後悔那天晚上跟他談那些。”
老領導言辭懇切,這番話絕對是肺腑之言。
對經濟建設不是很在行,公安民警,主要是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對這些也不是很關心。
然而,這涉及到良莊的未來,良莊的未來就是良莊派出所的未來,容不得不關心,韓博憂心忡忡問:“侯廠,您說的災難性後果主要指什麼?”
侯副市長放下杯子,耐心解釋道:“縣和縣級市有什麼區別,縣的工作重心主要是農村,縣級市則以城市建設為主,鄉和鎮的區別大同小異。如果良莊將來併入丁湖,鎮黨委鎮政府必然會把發展重心放在鎮區,以為丁湖為中心。
這麼一來,盧書記規劃的良莊工業園,極可能會成為一個爛尾工程。非但起不到帶動經濟發展的作用,非但造福不了三萬多良莊百姓,反而會透支掉良莊未來五年至十年的財力。”
老盧今年54,明年55,許多正科級不是退居二線,是已經光拿工資不上班了。
鄉鎮撤併,大勢所趨。
縣裡現在讓著他,並不意味著真“怕”他,只是沒必要惹一個明年就要退的“刺兒頭”。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韓博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急切地問:“侯廠,就像您說的,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打退堂鼓。他不光組織鄉村兩級幹部去江南考察,甚至正在籌建農村合作基金會,鐵了心要‘搞西部大開發’,您站得高看得遠,您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
這件事多少跟自己有點關係,不能坐視不理。
侯副市長想了想,突然笑道:“縣裡要推行鄉鎮撤併,換言之,只要完成撤併就行。良莊李莊永陽併入丁湖,還是丁湖李莊永陽併入良莊,對縣裡其實沒什麼區別。”
好大膽的設想!
韓博驚問道:“可是,可是良莊不在幾個鄉鎮的中心位置,縣裡能同意麼?”
“誰規定鎮政府所在地一定要在中心位置?江城是省會,並不在全省的中心,反而在全省的最西邊。就看工作怎麼做,其實工作不難做,西邊幾個鄉鎮想發展只有利用靠近省道靠近新庵的地理優勢,關鍵老盧有沒有這個魄力。”
想吞併周邊幾個鄉鎮,就要收拾周邊幾個鄉鎮的爛攤子。
老盧是地方保護主義的反面典型,喜歡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只管良莊,不會管其它鄉鎮死活。全鄉幹部教師和退休人員對鄉鎮撤併的牴觸情緒就是他煽動起來的,怎麼可能自己打自己臉,拿良莊的錢去接濟丁湖李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