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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回去了,買了一輛腳踏車,從明天開始我一個人查。”
線接上是好訊息,能不能順著線查清鄒某及被害人小紅的身份真兩說。
彈棉花,四海為家,今天在這兒,明天去那兒,這條線能斷一次同樣可能斷第二次。
他出來近兩個月,在最熱的天一個鄉鎮一個鄉鎮跑,跑遍整個寧城市十幾個區縣。之前沒感覺什麼,現在赫然發現他有多麼辛苦,能取得這個進展有多麼不容易。
韓博不是欣喜若狂,是愣住了,愣好一會兒才凝重地問:“為什麼讓小魏把車開回去?”
為什麼,因為開銷太大!
剛開始請派出所幫忙,好說話的派出所發幾根菸就行,不太好說話的要請人吃飯。一個縣的派出所“同氣連枝”,你不可能請這個不請那個,一天請一次客,一天幾百塊,誰受得了?
跑到第二個縣時不再找同行幫忙,自己開車一個村一個村轉,一個鄉鎮同樣只需要一兩天,算下來只要花一點油錢。
跑得地方多了,油錢越來越多,車要保養,兩個人要住宿吃飯,這麼下去一樣不行,只能想方設法節省經費。
買輛腳踏車,一個村一個村轉,不亮明警察身份,跟老百姓說是出來找妹妹的,雖然辛苦一點卻能省錢,剩下的一萬多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這些話程文明是不會實說的,故作輕鬆地笑道:“海港農村不如我們南港,大多行政村不通公路,警車開不進去,騎腳踏車反而方便。”
一個人騎腳踏車在人生地不熟的農村轉,簡直難以想象。
韓博五味雜陳,低聲問:“騎腳踏車,虧你想得出來。”
“騎腳踏車怎麼了,不是有個女作家一個人在非洲大沙漠騎腳踏車旅遊麼。我在國內,在省內,我程文明難道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三毛,臺灣的。”
“對,就是三毛,韓局,騎腳踏車而已,就當運動。”
別人職務越來越高,他職務雖然沒變權卻越來越小,從責任區刑警隊長變成分局刑警隊長,再從分局刑警隊長變成只有兩個兵的小刑警隊長。
曾經比他職務低的王解放成了刑警副大隊長,歸家豪高升,連小單、高亞麗、王燕、陳勐和安小勇這些曾經的地方編民警甚至職工都混得比他好,反差太大,換誰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他剛開始或許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出來查,隨著經費越花越多,隨著局裡對分局刑警中隊的人員大調整,他心理絕對發生了巨大變化。
他一定是想順這條線查清鄒某二人身份,進而搞清楚案件真相乃至抓獲兇手,想以此證明自己並非一個草包。
他知道分局警力緊張,非常清楚一回去就出不來。他甚至會認為領導同事把他的行為當成一個笑話,不查個水落石出,不幹出一點成績他是不會回去的。
總之,他已經把自己逼得退無可退,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他是一個好刑警,不是一個好刑警隊長,韓博暗歎了一口氣,苦笑著問:“知道三毛後來的情況嗎?”
“不知道,她怎麼了?”
“死了,自殺,用絲襪上吊的。”
“韓局,你別開玩笑了,別擔心,我沒瘋,上有老下有小,我還沒過夠呢,我怎麼會跟她一樣。”
“你還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總這麼下去,你老婆孩子要不要了?”
能不能翻身在此一舉,程文明決心已定,若無其事說:“韓局,我才出來兩個月,良莊建築站那些瓦工木工出去多長時間,哪個不是年頭出去年尾回家。家裡安排好了,我經常打電話,沒事的,真沒事。”
“局裡呢,別忘了你是黨員,你是刑警隊長。”
“我就是因為這事給你打電話的,幫幫忙,韓局,只有你能幫我。分局尊重你的意見,張局和政委一樣尊重你意見,只要你說沒問題,局領導就不會有意見,就不會命令我回去。”
一個大男人被逼到這個份上,韓博非常心痛,提醒道:“程隊,專案組不光你一個人。”
“韓局,我知道局裡現在有錢,可是有錢不等於有人。再說這個案子不光是我們思崗縣公安局一家的,你在,局裡或許會派人來一起查,關鍵你不在。”
局裡警力緊張,他這番話有一定道理。
更重要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說服局領導讓他繼續查查沒問題,請局領導在一個已經花掉十幾萬經費的案子上再投入人力財力不太合適。
人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