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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有失,閃身上前,一把把她拉開——那郭阿大的喉部已被咬下一大塊肉,正汩汩向外流著熱熱的濃血,行兇的紫衣人摸了摸鬍子,他的眼裡跳動著奇怪的光,竟是不由自主地湊前喝起那人血來,其狀如癲似狂,奸邪非常。
停了一會,地上掠起兩道劍光,一大一小,同向紫衣人刺去,先頭一道是我擊出的,另一道則是高個子。
紫衣人往前一個翻身,凌空轉了幾下,自鼻子噴出兩股血霧來。
重重血霧之中,隱見紫衣人張大了嘴,竟似在吸食那些四散的血氣。
他那長且稀疏的鬚髮、一身的紫色道服早已血跡斑斑。
殘陽如血。
紫衣人圓瞪著一雙赤紅的眼,身上滿是點點殷紅,如鬼如魔。
我背上的衣服貼得緊緊的,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因跑動打鬥而生的熱汗,哪些是因為眼前這詭異噁心瘋癲的老道而生的冷汗。
有那麼一會,紫衣人不說話,我們也沒有說話,只是彼此打量著對方,好像才認識對方,又好像一點都不認識對方。
終於,司徒南挺劍向前兩步,凜然道:“歸伯勞,你真是我們南朝的恥辱!”
紫衣人咧嘴一笑:“司徒南,你果然有見識,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歸伯勞的”
司徒南凝視著他,道:“因為你每三四次笑中必有一次情不自禁的摸鬍子,喬裝術儘可以改變你的容顏,約束你的舉動,卻不一定能改變你平時的小習慣——我一直覺得你有些眼熟,想過六七個可能的人,萬萬沒有想到是你。”
“啊,歸伯勞歸大俠不是一個有為道人嗎,怎麼做下這樣的惡劣勾當?”我和慕容嫣兒都吃了一驚,因為歸伯勞中年入道前,就頗有聲名於江湖,做了道士後,更以其努力和稟賦進展迅速,成為南朝數得上的一個道家人物。
司徒南恨恨地說:“他已經變了,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受人尊敬的歸大俠了。”
歸伯勞只是笑笑:“嘿嘿,你們知道麼,走正道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到達的境界,走邪門走歪道,三年兩年就可以實現了。再說,有多少人滿嘴的道德仁慈,內心卻齷蹉陰暗,醜陋不堪。我歸伯當則不同,做善人時,我就大公無私,不計私仇……”
他把一雙赤紅的眼往司徒南、我和慕容嫣兒先後掃來,嘴角扯出一點陰冷的笑意:“做惡人時,我就窮兇極惡,趕盡殺絕,絕不留下任何活口。”
司徒南長劍疾刺而出,沉聲道:“好一句,趕盡殺絕,窮兇極惡,這就是你當初殺了你的義弟、我的伯父的原因吧!”
歸伯勞將身形一錯,輕輕躲過那幾劍,神情一愣:“你在說什麼?我自小和我胞兄歸辛樹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哪來別的什麼兄弟義弟!”
慕容嫣兒輕叱一聲,探手自長靴摸出兩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倒提著也飛身助陣:“我們一起上吧,那些行屍已經過來了,遲一點我們就走不開了。”
我向四周望去,西側果然有一群行屍正在踽踽行來,密密麻麻的,數量或在一百隻以上。小公化成的那隻金色大鳥在左衝右突,燃起一圈一圈的猛烈火炎,吃那猛火一燒,屍群走勢頓緩,遲疑一陣,忽又你推我搡地跌跌撞撞地過來了,有好一些都跌到火裡,嗚哩哇啦地叫著,眼見化成了一個個火人在地上嘶叫爬滾。
司徒南沉默了好一會,才介面道:“我的伯父叫司徒寅,你別告訴我不認識他!”
歸伯勞顯出苦苦思索的神情,忽地眼睛一亮,大嚷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首領已經告訴過我,就是司徒寅這個惡棍、這個奸人——殺掉我的妻兒的!”
他忽地狂性大發,竟連那逼人的劍光鋒芒也不避,直向司徒南等衝了過去,他的步法詭異,左搖右晃之間,徑自閃過了司徒南、慕容嫣兒的合力攻擊,跟著左腳重重踢出,慕容嫣兒雖加意躲閃,還是讓被強大的罡風激得飛了出去,她連使了幾個翻跳,才穩住身形。
我暗想:西邊有小公,以它的熊熊烈炎,想要防住並不十分困難。但東首和南邊卻也有為數不少的行屍聚攏過來,那些屍群大得離譜,一眼幾乎望不到邊,如果是三人合力來對付,或者不是太難的事。
但眼前,需有人去把它們牽制住,情況才算穩妥些。
不然,前有歸伯勞凶神惡鬼似的猛打一氣,後有行屍不時躥出來糾纏,我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要被活活拖死。
這樣一念想,我忙急急閃到慕容嫣兒身側,把身上可用的符紙一併給了她,在我們這三人中,她或許是最適合牽制屍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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