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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灰衣人的輕功卻好得駭人,頃刻間人即已到了四五丈遠的所在,期間還輕輕縱身閃開了兩個聞聲趕來、哇哇大嚷的巡夜壯漢——他似乎並不想和任何人交手,只是步行疾疾,一心要早些離開這裡。
現在,灰衣人一個縱躍,眼看他的身影如一隻飛鳥高高掠起,須臾間就要飛過山莊的那堵兩丈來高的厚土牆。
一片銀光突地自牆外躥起,把那灰影團團裹住。
銀光之中,但聽一人朗聲道:“阿彌陀佛。”這說話人的聲音雖不大,但傳到五六丈遠的我們耳中,音量也不稍減,顯然是說話之人真氣充沛。這聲音聽起來又柔緩清和,自有一種佛門子弟的和寧氣度,定睛細看,果然是那風塵僕僕趕來助陣的寧平和尚。
寧平和尚和灰衣人的輕功都很好,雖是在空中無物可依,黑夜裡亦難視物,但他們卻閃電般地你來我往地交手了十幾個回合,我、褚遠、黑衣女子,這時業已趕到,散在一邊焦急地看著,一心想幫著寧平和尚出手,卻又不知該如何幫才對——阿城還在書樓內沒下來,想是褚遠已叮囑他牢牢看住密室——那灰衣人不僅地瞞過了阿城的那對冷眼和我的月靈草,甚至還包括那個興許是暗中前來幫助我們的黑衣女子,潛術之高,著實令人悚然。假如他還有什麼同伴前來,實在不敢想象歸遠樓會有怎樣的損失。
那灰色影子和那團銀光糾纏了一陣,互有往來,正似有些相決難下,要陷入僵局的樣子。不知怎地,那團銀光晃了一晃,我們正為寧平和尚擔心著,那灰色影子卻先退了出來。
瞧見那灰色影子正落下地,褚遠的拳風、我的巨闕先後朝他身上招呼了過去。
黑衣女子身形甫動,早有一點銀光擋在她的前面,卻是寧平和尚的月牙鏟。隱見寧平和尚向她搖了搖頭,長長嘆出一口氣道:“算了,嫣兒,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眼前這灰衣人的身形瘦長,身著灰色長袍,臉上戴了一個灰色的頭罩,只露出一雙清亮如星的眼睛,他的身上並沒有佩劍,但目光突地懾人如劍,只往我們身上一掃,左手輕揚,隨意彈出幾道氣箭,那氣箭夾帶著獵獵風聲一一打來,這手法雖有些像前朝失傳的有名指法“彈指功”,但到了他的指下,本已速疾難預的氣箭卻一一化作了凌厲非常的無形劍氣,更較那“彈指功”的氣箭奪人心魂,快疾難測。
褚遠急道:“小乙,小心那些指間劍氣。”他嘴裡說著,手上早已把拳急運,聚起團團拳風抵抗那劍氣。
我也覺出這劍氣來得凌厲,忙回劍攔擋。
這樣一來,褚遠和我的攻勢頓時被破,一時只能轉攻為守,或以運氣相抵或以揮劍相抗,實難有所進取。
我平劍在胸,先把最先襲來的兩道劍氣先後擋下,不料那劍氣剛勁無比,竟把我的胳膊震得隱隱作痛。
好不容易擋下,那邊灰衣人長袖一展,右手半揚,向著我們只輕輕掃了兩下,七八道劍氣呼嘯而出,如急箭,如狂電。
寧平和尚和黑衣女子急急叫道:“小心!”
褚遠知我氣力尚弱,怕我要吃虧,便想縱身跳來幫我,不料早被灰衣人識破,嗖嗖嗖,一輪新彈的劍氣如群蛇亂舞,向他襲去,卻又不知是何緣故,只是在周圍盤旋,並不怎麼進攻,褚遠面沉如鐵,拳運如風,奮力擊擋那幾道劍氣。
幾乎是同一時間,幾道劍氣破風而至,我或騰或挪,閃過前面兩道劍氣,抬手一劍,把第三道劍氣削成兩段。
灰衣人忽地開口道:“哼。”
“哼”這個字真是含義豐富,一詞百義,你高興的時候可以用它,你不高興的時候也可以用它,甚至當你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時候,你也一樣可以用它……關於這一切,你所需要做的只是鼻子裡輕輕一哼就可以了,就是這一聲“哼”,遲早有一天會讓你明白,它是有多麼的讓人頭皮發麻,冷汗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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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指間劍氣
但現在的我已經顧不上那灰衣人是高興、是不高興、是既不高興也不不高興呢,還是別的什麼。
原因很簡單,餘下的三四道劍氣已如風似電齊齊襲來,只離我三五尺遠。
我當然可以縱身閃開,但寧平和尚他們就在我的身後一兩丈的地方,更別說那些瞧著熱鬧,盼望著能拿住大膽的盜書狂徒來一番羞辱的,正在嚷嚷著趕過來的褚府家丁和幾個巡夜的壯漢。
我也可以試著強行催動巨闕里的劍靈,來一次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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