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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死掉,那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還要好些。
但是梧舟你知道麼,我真的很怕,很怕我會走到一半突然放棄,然後再沒有力氣走下去。我覺得我越來越不像我了,可能最終我會變成完全不同的一個人,那個時候回頭來看現在的糾結會覺得很傻,但是,就現在而言,我卻很糾結,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她彷佛失了氣力,身子不自主的靠向穆放,把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梧舟,讓我歇一歇。”
穆放應了個“好”。
他知道他不需要說什麼,因為蘇青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把這樣的灰澀情緒延續下去的人。遇上這種意外的時候,穆放需要做的,只是靜靜的聽她說完,借她一個肩膀,就足矣。
因為明日迎接太陽昇起的暮歸,仍然是那個自信果敢的暮歸,那個即使撞了牆也會把牆拆了重新走的暮歸。
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單純靜默。
隻身後有個影子,隱在暗處裡,十指使勁捏在了一起。
第二十八章 尺素
蘇青在馬場待了三四天,才肯回。其實要不是這次倒春寒來的強烈,她恐怕還會再多玩幾日。知歸老早就往宅子裡遞了信,蘇宥支派了廿一在門口等她,見馬車到了,立馬迎上來,垂手躬身喊:“小姐。”
蘇青跳下車來,立好後向車廂伸出手,拉著行非和知歸下來,初九早在下面放了小板凳。她見廿一在原處恭敬站著,就問他:“什麼事?”
“昨日有人南來送信,老爺暫收了,但吩咐小姐回了就去那邊取信件去。”
蘇青點了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同老爺說,我隨後就到。”
“是。”
廿一便先去了,蘇青回屋換了便裝,便往蘇宥那邊去。
自南來送信的,肯定是姬籬。但是蘇宥的本意肯定不只是讓她拿信件去,約莫是看著她在外待了好幾天,想看看她是否還安好。
蘇青不知道蘇宥在商場上的手段,但從他對這個女兒來看,絕對是一個慈父,是真心事事把她放在心上的。
過了垂花門就是蘇宥的院子,蘇青一進門就看見他在院子裡照料他之前種下的一株迎春花,花已經開了,顫顫巍巍的從枝頭透出顏色來,看得蘇青很欣喜。
蘇宥回過神來就看見蘇青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笑道:“回來了?馬場可好玩?”
“好玩,就是近來冷了,就回了。”
蘇宥讓廿一上茶,帶蘇青進屋,邊走邊笑她,“你還是這麼個天天歡喜往出跑的性子,要我說大冬天的,原上哪有什麼好玩的?又冷又凍,你們還跑去騎馬。小心受了涼。”正逢廿一端茶上來,蘇宥把茶往她的方向輕推一下,“喝點暖和的,和緩和緩。”
蘇青抱過來進了一大口,暖氣從胃裡開始發散,十分熨帖。
她不說話,只聽訓,嘴角乖乖巧巧的抿了點笑意。
蘇宥見她這樣子,也只就再提了提讓她仔細自個兒身子之類的話,反正都是大人了,他也不會一直去拘著她。然後自去後面屋子裡拿了信件過來,“玉之走了十日,便給你發了十日的信件,想必是一日一封,只因念著人力不足,往返不便,才打發了人只隔三差五的送過來。”
蘇青伸手接了,面上溫婉,心裡面卻在想蘇宥對她和姬籬的事情,可算是煞費苦心,不知道有多希望他們倆擯棄前嫌和和睦睦,最好還能按照他原先的意思嫁給姬籬。
但蘇青不去挑破,拿了通道了句:“謝謝爹爹。”就要回去。只在出門的時候才會轉過來跟蘇宥說:“爹,要不你擢誰去蘇州送個信,把娘和哥哥一塊接過來吧。”
蘇宥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下,同她道:“從蘇州到京到底不近,你娘跟你哥哥身子不好,恐怕受不住路途顛簸。”
蘇青便只得算了。
心裡卻在想一定要給爹爹找點樂子來,不然整日在宅子裡這樣悶著,又有什麼趣味?
回屋去看信,見信件上都標了日子,果然是一日一封,她便撿了上面寫著“甲午年正月初一”的那封來看。
恰是姬籬離開的那天,上面的時辰註明的是“戌”。
暮歸
今晨留信本是欲說南下之事,後來思緒繁雜,反倒偏離此題,故此補書一封,以言明前因後果。
去歲盛夏暴雨,風雨襲捲楚越之地,引發洪澇。月餘,洪水散盡,城鎮中引發疫病。又月餘,疫病蔓延全城,東楊群守平宜下令焚城。
十月中旬,有人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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