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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偏偏萬事沒有一點畏懼。
是覺得自己到底不會失敗麼?還是覺得不管怎麼樣薛凱太子顧女蘿一群人最終到底會死?但是那並不是自己動的手,也並不是自己步步為營讓他們進入陷阱,從此後再無翻身的機會啊。所有的那一切,都是別人做的,姬籬,穆放,甚至蘇信廿三。
她本身身負著蘇家滅門的慘淡,為什麼現今卻將這些全然的交了出去?不論是想復仇的情感還是曾經的堅定,亦或是為家人報仇的責任,都通通交了出去。
這還哪裡是去歲的她?
這還哪裡有一點原來的蘇青的張揚的影子?
都被盛京的風水養得溫潤的,骨子應有的剛健卻全然沒了。
蘇青面上的神色變得厲害,心緒放佛進了廣袤沙漠裡,帶著砂礫的風鋪天蓋地捲過來,將身體心思都傷得沒一點完全。
蘇崢見了,卻是皺了眉頭,輕聲問道:“妹妹,怎麼了?”
蘇青這才回過神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面上的神色平緩下來,這才笑道:“哥哥,我沒事,只是先前想到一些事情,險些入了魔障。”
蘇崢挑了眉頭,仔細看她面上的神色,見真無異樣了,才笑道:“近幾日又在看遊仙的話本子?怎麼連魔障這樣的話也出來了?不過障由心生,若你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倒是可以同哥哥講講。”
蘇青笑道:“哥哥你不必擔心,只是這樣一想,牽扯出來了許多事情,但實際上卻也沒個記處,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何況現今已經想的明白了,便不會再沉溺在裡面了。哥哥你變放心罷。”
蘇崢笑著點了頭。
心裡面卻另外有了計較。
正好飯菜上來,蘇青笑著招呼蘇崢吃菜,笑著說了些菜名的典故,頗得意的言道是自太史令那兒見得的藏書,嘚瑟的聽著蘇崢的表揚。
面上言笑晏晏的,只是放在膝上,一直緊緊捏住的左手,洩露了她心中的不寧靜。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真是虧得她原先竟一點都沒有看透。
不過,現今,應也為時不晚。
第二十九章 啞禪
蘇青次日入官府,上了文書。到底已經到了北境的,該有的態度總得有,何況顧家肯定已經同薛凱打過招呼了,若是禮數不齊全些,還不知怎樣呢?
去的時候薛凱倒是客氣,迎著她坐了,模樣笑盈盈的,“狀元郎倒真是殷勤,分明昨日才到的,今日便來了。怎生不多歇息歇息?路途上怕是極勞累的。”
蘇青抿了口茶,笑道:“薛大人實在太客氣了,下官初到這裡,禮數唯恐不周全。何況身負皇恩,哪裡就能敷衍了事?”
薛凱撫掌大笑,道:“年輕人裡倒是少見狀元郎這樣心境的,真真是個知事的。——不過皇恩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狀元郎舟車勞頓,多歇歇,倒也沒有壞處。”頓了頓,笑道:“何況狀元郎同著親人來,陪同著一道遊遊離邊,熟悉熟悉,也是好的。在外行軍,知己知彼,方百戰百勝嘛。”
蘇青見他堅持,只有笑道:“薛大人不必太客氣,在下一個微末小官,原不值當大人若此。大人若是不棄,直喚表字便可。至於兄長,到底不是垂髫者,何需得時時看顧?——還是大人有什麼為難處?”
薛凱道:“既如此,愚兄險喚一聲暮歸,暮歸也自可以‘南潯’呼之。為難處倒也並無,既是暮歸報國心意拳拳,愚兄不然不會再勸。不過離邊此城雖是北極,但城內尚和平安好,暮歸倒也不至於太擔心。”
蘇青點頭稱是。
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蘇青才同他道了別走出來,同僕從走了出去。
薛凱話裡的機鋒倒也明顯,開頭就提點了她的行蹤,表明他掌握了她來北境的一切事,先脅著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後面又說起來讓她晚些上任的話,倒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接著她分明到了離邊卻不任事要稟回給文皇帝?告她瀆職之罪?但是文皇帝對外官明面上一向寬容,怎麼會因著這事兒就予以計較?
最後到底把這話收回去了,但是偏偏到底了旁敲側擊了表了句她疑心太重的意思。但是就蘇、顧兩家那樣的情景。薛凱當真覺得融融怡怡是可以的?這樣透心思的一句話,聽著反倒覺得疑心得很。
蘇青想不明白,又想起來薛凱中間說的讓她熟悉熟悉城中的話,不知道是正還是反。正著的話,薛凱倒真是一個不知行軍的人。離邊是北邊極重要的城防,和挨著它東邊北燕連成一線,阻止北靖南下。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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