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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喬楚停了筆,開了口:“蘇青。”
“下臣在。”
她站起身,躬了一下,復又坐下,保持先前正襟危坐的姿勢,身形穩如山嶽。
喬楚看了看她,在案上拿了一本摺子,道:“陛下今日同我這處搬了一個摺子,你拿去看看罷。”
蘇青上前雙手接過,見喬楚復埋首書本間,退回原來位置,方才開啟翻閱。
蘇青越看,眉頭攏得越深,最後將摺子放於喬楚案上,疑惑道:“大人?這?”
喬楚道:“朝堂傾扎之事我一向不插手,但這事兒來的蹊蹺,你又直接是我門下的,我總不至於當真不管不顧。所以陛下下了這旨意之後,我四處打聽了一番。”
“煩請大人賜教。”
喬楚點頭道:“你復坐下罷,本也不是訓你的言語,何苦要在我跟前立規矩。”
他道:“這事兒起頭卻是顧家。也是我尋人問了才知,原來前幾日顧庭有同陛下會談,據說說的是太子和顧家小姐的婚事。”
蘇青坐在下首眉目微動,面上卻無詫異神色。
喬楚未曾看她,只繼續道:“這事兒由來也巧,原本這兩人是被人認定的金童玉女的一對,卻偏偏年初那段時間說起這件事兒,都是個不成的態度,後來又出了你的那件事,門外人也就更雲裡霧裡了,哪曉得這會兒顧家那姑娘又鬆了口。”
實則這裡面有很多彎彎繞。
只喬楚本人本就是個不涉朝政的性子,自然也就不大關注這些。就算他和晉衡交好,想必也從未相問過這些事情。
唯一他知曉的也不過是蘇青的真實身份罷了,還是晉衡念著昔年同蘇晏的感情,怕她再館裡受了委屈,才插手了這件事。但若說晉衡所說有幾分真假,卻又值得商榷了。
但蘇青並不驚訝。
所以她也就只靜靜聽喬楚談吐罷了。
“這事兒由來反覆,說出去到底對人姑娘名聲不好,所以顧庭也沒大肆張揚,不過是同陛下提說了此事,看著這意思,還是準備靜悄悄把前事辦了,到了成親當日方才大白天下。”
喬楚看了看蘇青面上的神情,見她面上並無可惜遺憾神色,便笑道:“你倒當真是個心性好的,平常人若是經歷了先前兩位皇子那一遭,又聞說太子今要成親,哪裡會有半分不後悔的?偏你一如平常。”
蘇青道:“先生謬讚。”
實際心裡本就對姬允,姬越當初那場鬧劇持懷疑態度,後面又知道了究竟,自然更不可能深陷進去了。喬楚當她是心性平和,殊不知她不過是從來不相信,並且不投入真心而已。
喬楚便又道:“但顯然顧家的那個丫頭沒有你這份心性,大概還是顧忌著當初太子跪在太極殿門口的那一遭,所以唯恐你在京中會擾亂了太子的心緒,讓他安不下心來成親。”
蘇青聞此卻皺了眉頭,原來只當喬楚直提說顧女蘿與姬允預備成親一事,哪曉得竟還真的牽扯到她來?
不過顧家要這樣做,原因肯定不是喬楚說的那樣子的兒女情長的忌憚,那會是什麼?
“蘇青?”
約莫是看她面上神色嚇人,喬楚升了音調喚了一聲。
蘇青趕緊回過神來,往喬楚那邊看去,“先生。”
喬楚道:“雖說有左丞平素一貫提及,但本身你並不是一個只依靠他人提攜而居於此的人。你平素所做我都看在眼裡,也知你是個勤奮踏實的人,館裡雖說文人眾多,但能深得我心的,也不過一二。你和辛闕俱在其列。”
蘇青聞言起身,再躬身,“先生言重了。”
喬楚擺擺手,“並非言重。本身我聞說左丞之言,是對你不大歡喜的,還未進館,就先尋了位高之人來替你說辭,究竟是個怎樣憊懶狷狂的後生!後來才知是我錯怪了你。”
此言意外,何況喬楚平素都是一副冷麵孔,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得如此評價,所以蘇青聞言驚訝,卻也是再也不敢坐下了,只垂手站在喬楚面前,聽他繼續。
喬楚繼續道:“你這孩子是個知禮的,但有時候又知禮的讓人心疼,世家大族出來的小姐們那個不是目中無人的性子,偏你平素言語都太合乎於度,固然讓人難以挑出錯來,卻也是十足令人心疼。”
蘇青聞言震動,自然聽出了喬楚言語中的諸多話別意。只一貫低著頭道:“承蒙先生故來關照了,暮歸一身落魄,無以為報。”
喬楚道:“哪須得你來報答我?我說此言又何曾期過你的報答?但我心中有一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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