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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我這件事。”
“我不想刺激你。”
“刺激我?”喻琦側耳準備傾聽他的解釋,怎知四周一片沉靜,始終都沒有聽見那粗啞的聲音再度響起。“醫生?”
“我在這裡。”楊開敔回答。
“你為什麼突然不說話?”
“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
喻琦等了一會兒,仍等不到他的回答,於是她猜測的開口說:“你是不是以為我的未婚夫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出現,是因為他拋棄了我?”
“難道不是嗎?”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猶豫的出聲。
“不是。”她眨了下眼睛搖搖頭。
“那麼這段時間,他為什麼都沒來看你?”
“因為……”喻琦欲言又止,猶豫著該不該讓這個話題繼續。
她之所以會突然對醫生說她想談楊開敔,目的只是想要試探他的反應,以確定自己的懷疑而已,可是為什麼她什麼都還沒感覺到,卻已在不知不覺問失去了主控權呢?
在她還沒確定自己的懷疑之前,現在根本就不適合談這個話題呀。
“醫生,我們還是繼續剛才最難忘的話題吧。”她突然說。
“為什麼?你在逃避什麼?”
“我並沒有在逃避什麼。”
“那麼就讓我們繼續現在這個話題吧。”
喻琦忽然沉默下來,沒再開口說話。
“他並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對不對?”既然她不肯說,楊開敔只好用計逼她說。“之所以沒來看你,是因為他嫌棄你車禍後臉上所受的傷,以及嫌棄你失明看不見,對不對?”
“他不是!”喻琦果然中計,激動的大聲反駁。
楊開敔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起來,不過卻沒有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與語氣受到影響。
“怎麼會不是呢?如果不是的話,他怎麼從未來看過你,甚至連一通關心的電話都沒有,難不成是因為他人不在國內?可是即使如此,也該打通電話來關心你一下吧?還是他不負責到根本就不知道你出了車禍的事?”
“他以為我死了!”她再也受不了他對開敔的誤解,倏然大叫。
“他以為——你死了?”楊開敔以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雙眼卻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對,死了。”她冷峻的說,表情突然變成一片空白與死寂,他知道她偽裝平靜的面具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瓦解了。
“為什麼?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全都知道你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他會以為你死了?”他緊接著問,決定打鐵趁熱的把握時機。
“因為是我要他以為我死了。”
“為什麼?”
“一個毀了容又瞎了眼的女人要來做什麼?他並不欠我什麼,憑什麼要他照顧我這個廢人?”
“你有手有腳四肢健全,等右眼復明之後,就跟正常人一模一樣了。”
“一個失去左眼的正常人。”她倏然冷笑出聲。
難道她在意的是她的左眼?楊開敔有些錯愕也有些不解,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過這會是讓她離開他的主要原因。失去左眼對她來說,打擊真有那麼大嗎?只要右眼還看得見,少了左眼對生活並不會有所影響不是嗎?
看樣子,他必須要先弄清楚這點才行,為什麼她會如此在意左眼失明的事呢?他絕不會因為她左眼失明或者是左臉的傷而嫌棄她的。
“你對於左眼失明這件事很在意?”他問。
“你看著它不會覺得可怕嗎?”
“它?你是說你的左眼嗎?不會。”
“我忘了你是個醫生,應該見過不少毀容的人,早該習以為常了。”
而他的本尊楊開敔也是個醫生,她怎會沒想過這一點呢?要比見過可怕或慘不忍睹的畫面,以他一個外科醫生的身份,會輸給一個心理醫生嗎?楊開敔蹙著眉頭在心裡忖度著,但卻安安靜靜的什麼話也沒說。
“我只看過它一次而已,但是至今還會為它作惡夢。”她像是仍陷在夢魘中抽不了身般,面無血色,全身微微地顫抖著,以喃喃自語的方式繼續說道:“它就像是被人惡意戳破的死魚眼一樣的可怕,沒有焦距、沒有神采,有的只有讓人觸目驚心的噁心、恐怖而已。沒有任何人可以忍受、面對這麼可怕的畫面一輩子的,沒有人!”
“如果他真的愛你,根本就不會介意這種事。”
“你根本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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