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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也柔軟下來。
流湘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精緻的五官輪廓,此刻的他,從未有過的安然寧靜,不是未見過他的睡容,多年前得無數個夜晚早已熟悉了那種寧然的感覺,但那似乎很遙遠,遙遠到今天的場景重現,讓她的眼角竟不覺間竟有了淚意,不是不懷念,而是經歷了太多傷痛後,懷念背後帶來的痛意更加難以回首。
如果以往對他的行為尚有懷疑的話,在昨晚那千鈞一髮之時,他定然來不及思索便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她至少能確認的一點是他對她的感情不曾改變。不管曾經離開的理由是什麼,她已不想深究,只是單純的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如若不是他,今天定然易地而處,她雖憤恨交加,卻從未想過犧牲性命,因為生命於人生而言是最寶貴不得侵犯的東西,當初那場鉅變年僅二十歲的她,都能咬牙挺過,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有任何人或事讓她不惜犧牲生命。
她輕輕伸手,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回身未及抽回的手卻落入一雙有些微涼的熟悉手掌中,她有些驚詫的轉頭,臉上尤掛著未乾的淚跡,正對上他半睜的眸子,幽然的眸光中一股攝人心絃的穿透力似看透人心。
她微微一笑,欲收回手,稍稍一動,卻被握得更緊,她有些愕然的抬首,見他手臂上還插著各種維持生命體徵的管子,而正他微蹙著眉頭,立刻明白他剛剛的用力,定然扯動傷口,她心下一片柔軟,怕再觸動他的傷處,終是任由他握著,柔聲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裡不舒服?用不用我去叫醫生來檢檢視看?”
“坐!”他的話語不多,卻帶著堅定的味道,聲音不高卻有著些許求懇的意味,只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上,半刻不肯離開,見她乖巧的依言坐在身邊,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欣慰。
流湘被他看得頗有些不自在,試圖轉移他灼人的視線,輕聲道:“無論如何這次我都很感激你,若不是你,只怕如今躺在這裡的該是我!謝謝你,斬殤!”
“很慶幸你能這樣說,無論天大的事情,我都不希望看到你的怨恨,那怕只是一絲一毫都讓我無法忍受,所以我心甘情願這樣為你,甚至偷偷慶幸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方斬殤語氣柔和,眸光中透出絲絲緊張之色,小心的打量著流湘的神色和反應。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人命大於天,還是要感謝你的!”流湘隱約記得自認識他起,他一直是個意氣風發的男子,周圍美女環繞如雲,即便是在當初他追求她的過程中,雖堅忍不拔,至情至信,但以他的機智和出眾的條件,他總是能輕易的將她捕獲其中,往往等到她清醒時早已淪陷,可如今的他完全像變了個人,近乎小心翼翼觀察她的態度,幾乎乞求的希望得到她那怕一個肯定的眼神。
她心中泛起澀澀的酸意來,輕嘆一聲道:“不管以前我們之間的事是刻意人為也好,是事出有因也罷,我都無法再怨恨你,有些時候也會想到底為何我們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快樂也罷,憂傷也罷,一切都過去了,至少我心中清楚明白,那一刻我是多麼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拋卻恩怨,原來我們之間竟還剩下許多。”
“是!是!我就知道你會如此,流湘,我一直了解你其實是個溫暖的女子。”方斬殤微笑起來,那種無邪的笑容像個得到蜜糖的孩子,他手臂用力一帶,在流湘尚未反應過來時,在她手上輕輕一吻,帶著微涼的唇瓣的溫度和涼意。
“斬殤!”流湘對他突然的行為很是不滿,但看到他那樣珍惜滿足的表情,終是不忍,默然沒再說什麼。
“即便你不問,也願意大度的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我卻一定要解釋給你聽,其實好多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那時候我以為我命不久矣,我媽說是家族的遺傳,所以我迫不得已才做出那樣的決定,後來的幾年,我一直在國外治病,直到很久以後,無意中聽到醫生和我媽的談話,才知道原來遺傳病是真,可終身不愈卻是假。”說到這裡斬殤頓了下來,抬首去看流湘的臉色,只見她似是憶起過往,眸光中似有悲苦的水光流動,心中一陣刺痛,輕輕將她的手拉到胸口,用盡全力握住,才繼續道:“我明白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帶給了你傷痛,我知道好多事情光用嘴是無法彌補的,我很想用以後的實際行動來彌補,只是我很怕你會拒絕。”
流湘沉默了下來,她雖已明白他的苦衷,卻不知此時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斬殤見她不語,才繼續道:“從那時起,我才明白我媽是刻意拆散我們的,若我想回來找你,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些年我一方面治病,一方面尋找機會能夠回來和你重聚,直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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