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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著這名身穿家丁服,身材瘦弱的少年,難以想象,區區一個小家丁,竟敢當眾質問武侯與姬舞昭,這是哪來的勇氣?
徐缺站在原地,藏在衣袍下的身子,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今日開了這口,就意味著很可能要永遠失去了那個機會,甚至武侯府也不會再留他。
但這已經無所謂了,今天若是無法得到補星石,三年後也沒機會再修煉,便都是註定了平庸一生,那麼留不留在武侯府當家丁,又有什麼區別?
既然結局都是一樣,為何還不站出來一搏?
他想要借勢,藉著諸多大人物皆在場的情況下,武侯城百姓在場的情況下,以此逼迫武侯不敢輕易拒絕他。
原本莊嚴肅穆的觀星大會,在一刻也變得有些騷動,氣氛很是詭異,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武侯與姬舞昭身上。
武侯臉色十分難看,虎眸間幾乎快要噴火,但這一次,他沒有再以威壓去對付徐缺,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姬舞昭的秀眉再次輕蹙,眼中有些異樣,顯然也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家丁居然敢這樣開口。
廣場中央,那些等待測體的年輕人也微微動容,姬靈兒更是臉色一白,轉過身,無比震驚的看著徐缺,這還是她記憶裡那個好吃懶做,厚顏無恥的小無賴嗎?他怎敢如此?
在座的大人物面帶異色,低頭耳語,有的人則是滿臉玩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武侯。
其實觀星大會上,爭搶名額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但爭搶雙方至少都是出身尊貴的子弟,現在一名小家丁卻走了出來,難免就讓人覺得古怪了,而且這名家丁還是出自武侯府。
“其實這小家丁倒是不錯,鐵骨錚錚,有顆無謂之心。”在座有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微微點頭,眼中掠過一絲賞識。
旁邊的另一名老嫗則搖頭,低聲道:“可惜生錯了人家,若是出身不凡,他將來定有成就,可現實是,他身份低微且僅是武侯府的家丁,這樣做了便是莽撞,當眾質問武侯,出言不諱,恐怕是活不長了。”
老者聽完,微微一笑,說道:“並非莽撞,倘若今日只有武侯自己一人在場,這少年定然不會如此,他之所以敢開口,皆是因為我們在,百姓在。但確實還是可惜,僅憑這一點,他並不能得到補星石。”
廣場外圍,許多平民百姓此刻也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沒想到這小家丁竟也有參加大會的資格,可現在撕破了臉皮,得罪了武侯,機會是再不可能有了。”
“笑話,你覺得他不說那些話就有機會麼?也不看看那個佔了他名額的少年是誰,雖不是我們武侯城之人,但來歷絕對不簡單,區區一介小家丁,如何爭得過?”
“那至少三年後也有機會啊,現在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
“放屁,不懂就別亂說,這小家丁看上去也已經十四五歲了,三年後步入成年,早就過了開闢丹田星府的時機,哪怕再有資質也會被耗光,至少我從未聽聞有人在成年後還能開闢丹田星府。”
“別說得你好像什麼都懂一樣,怎不見你也成為修士?”
“怎麼?不服來單挑啊,我龍傲天豈會怕你?”
“呵呵,誰怕誰啊,我趙日天也不是吃素的。”
……
議論逐漸在昇華,慢慢變成了面紅耳赤的罵戰,眾人各抒己見,力證自己所說才是對的,聲音愈來愈大,整片廣場陡然間喧鬧沸騰起來,如同菜市場。
但有一點,是所有人都沒有否定的。他們皆認為,徐缺的大會名額,是被那位年紀最小的陌生少年佔有了。
“武侯!”
就在這時,一道平淡卻明亮的聲音在廣場中響起。
此聲一出,場內外的一些人皆被吸引了注意力,爭吵不斷的聲音終於逐漸平息,因為說話之人,正是那位陌生的少年。
他一身白衣,慢慢走出,溫文儒雅,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笑意,目空一切。
四周的爭吵聲,在一刻慢慢平息,陌生少年走到武侯面前,開口道:“武侯,我來之前,並未聽說這名額是有主的,現在看來或許當中是有誤會,讓武侯府為難了。”
武侯聞言,眼中掠過一絲異色,掃了身旁那名黑衣老者一眼,對方卻雙眸緊閉宛若半寐。
這讓武侯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看向少年,語氣平和,說道:“司文賢侄客氣了,此事是武侯府的過失,對府中家丁管教不嚴,但賢侄大可放心,繼續參加觀星大會,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