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撒嬌耍賴跟喻文州鬧個天翻地覆，不弄清楚決不罷休——喻文州一向聰明，以前在谷裡習武的時候，旁人都見到過他慢得有些過分的出手速度，根本沒有一點頂級高手的影子。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這個弱點太顯眼，也極具迷惑性，讓人忽略了他更大的優勢——部署。

黃少天跟在他身邊多年，有些事情喻文州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當然喻文州也可能根本沒想著瞞他。喻文州的部署相當厲害，前可攻後可守，一步走下去可能就是腦中演繹了千百遍的結果。只有當胸有成竹的時候，下手才能不疾不徐，喻文州是深諳此道的高手。

谷裡千百人他都能安置的妥妥貼貼，他們兩個的事情一定難不倒喻文州，他肯定知道他們當中問題出現在哪裡。

但是近來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已經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喻家司巫谷的小公子，而是黃家絕劍山莊的莊主，那些不經過考慮張口就向人要答案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然而見一面從旁打聽一下他的看法也好，喻楚黃還要聯手，他們兩個家主這麼僵持著也總歸不是個辦法。

黃少天掩上門就出去了。

正是月上中天，喻文州可能已經休息了，黃少天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過去一趟。

他做決定全憑一時腦熱，拖到明天說不準他又沒這個勇氣了。最不濟，過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也不錯。

“不安全！”

“要你管！周澤楷回你們凌槍堡的院子裡去，葉家沒地方給你落腳！”

黃少天發誓他絕對沒有偷聽的意思，不過葉秋和周澤楷就站在門口，兩個人語氣急切，他還在考慮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兩人的時候，就把對話聽去個七七八八。

“……散府呢？”

“我還留了一半人，無論如何，找我哥要緊！”

“找不到呢？”

“一直找！直到找到為止！”

“那你呢？”

“我跟他們一起找，不落單就不會過於危險。”

“玩笑！”

“……”

“我護著你。”

“……”

後面葉秋的聲音低下來，漸漸聽不清了。

黃少天心不在焉地往回走，腦中反反覆覆迴盪著葉秋的那幾句話，漸漸的只留下一句“留了一半人”。

葉家散府派了一半人出去找葉修，散府只留了一半人！

這放在平時簡直就是尋死，隨隨便便一個勢力的攻擊都能把散府打垮。

這葉秋是為了葉修兵行險招，唱了出半調子空城計？

還是說他就這麼有把握那些神秘人不會大規模攻擊他們？

黃少天想起他寫得那個“葉”字，又多了三分肯定，暗自下了決定。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離他黃家大仇得報的日子，就不遠了！

黃少天回了書房躺下才想起來他原本是要去找喻文州的，不過眼下有了更重要的事情，這些小事以後再問也不遲。

黃少天拿出那份手書，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字句，最後乾脆捧起來貼到臉上——這是他與黃家，除了那些血脈傳承的東西外，最溫情的一份遺物，上面的字跡有可能是父親的，或者是爺爺的？黃少天偷偷猜想，帶著如履薄冰的幸福。

喻文州屋裡黑著，人卻沒睡，而是坐在桌旁。

藉著微弱的月光能看見他桌上放了一個小袋子。

喻文州盯著袋子看了半晌，從裡面摸出一塊東西放進嘴裡，只覺得都發苦變了味，隨手扔掉了。

黃少天想不通的事情，喻文州也不見得就能想通——有些事情不是光憑腦子就能解決，聰明人可能瞻前顧後顧慮重重，三思而後放棄。

黃少天還在絞盡腦汁想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離開皓月宮，第二天天亮，留守絕劍山莊的李遠派人帶了口信：黃家遭襲，敵近百，全殲。

“我黃家不比各位，我還是回去看一眼的好。黃家絕劍山莊已經表明了立場，幾位先商量著，我去去就回。”

黃少天小指勾了一個半圓放入口中用力一吹，夜夜噠噠地跑過來，黃少天打馬而出，沒一會兒就把喻家的影衛遠遠甩開。

夜幕降臨才進了絕劍山莊，黃少天跟李遠交待了一句就順著密道又出了莊，單槍匹馬摸進了東南——葉家散府。

散府擅情報，內部資訊傳遞必然極快，貿然硬闖肯定不行。

黃少天心下一琢磨，天色已經快亮了，行動還要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