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1/4 頁)
之前我一直以為李世芳應該是挺忙的,不過也許人家是特地空了半天來觀察研究我們倆呢。
我從他那又問了些那個男人的事。就是那個被喪屍咬傷了的男人。
李思敏畢竟只是個小醫生,都還沒畢業,對於那個事情的來的訊息就只限於“聽說”這個範圍。李世芳倒是一直跟著這個事情。
他說那人死的時候還是他發現的。
我就把之前李思敏給我們說的都講了一遍。李世芳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有點奇怪,我就說怎麼了,不是那樣的麼。
結果他倒點頭了,說是。
那個男人從進復興營開始就一直不大好,整個精神很差,人也狂躁。推到醫療區裡邊以後,他們還專門找了個房子,將他反鎖在裡邊。
所謂的反鎖不是單指房門。他整個人都像精神病人似的被綁在床上。
復興營裡邊找不到很符合規格的醫務用品,綁著那男人四肢的還是他們從軍裝上拆下來的腰帶。胸前沒有綁固定帶,所以裡邊一直鬧騰得厲害,嘭嘭響的。
早上的時候李世芳還去看了看。男人當時眼睛裡邊已經有黑色的血絲,整個人精神都迷糊得厲害。還會說話,只是很暴烈,攻擊性強,看到門邊的人就想咬,差點連床都被他給掀翻了。他那床可不是我們睡的雙層鐵架,那是實木厚底的床,死沉死沉的。
但是,李世芳說,那時候他還會說話,還會哭。還會——李世芳頓了頓,瞧了我一眼。我就催他。他嘆了口氣,結果還是說了——那男人還會哭著說不想死。他想見見他老婆和孩子。
有戰士把他老婆帶了過去。沒敢讓孩子靠近那房間,實在是太噩夢了。
從進入復興營開始,那人的身體就從傷口開始腐爛發臭。整個房間裡邊都是那種喪屍的臭味。他老婆就看了一眼,然後開始哭。
等中午再過去看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本來那人四肢都被綁著的。但不知道是因為腐爛還是因為他掙得太厲害,右手手腕的位置直接就斷開了。他們進去看的時候,手掌還被腰帶綁在床邊上,整個右手連帶著腿都被他自己吃了進去。
我說呃。
李世芳就說,也不是吃了進去。就是嚼碎了,也消化不了。最後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撐裂了內臟還是怎麼樣。死了,也沒變成喪屍。
說句大不敬的話,這死法真是太噁心了。
最後那些戰士還努力地想將人給拼回去……
我說我現在覺得了,當兵的真特麼偉大。
李世芳說呵呵。
不過我好像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會不會成為那個樣子。
其實我是被喪屍咬得最厲害的那個。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都是口子。
李嘯銳後來扯著我的手看了一圈,什麼都沒說。我剛想誇他進步了不再用讓人牙酸的話來噁心人呢,他就大大地嘆了口氣。
我說你怎麼了。
他說我還沒娶媳婦。
我就……我說你不是說的與子同袍,何懼身亡嗎。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他就撓頭了,說其實我真不太懂。
我說你個蠢貨。
☆、2013年4月28日
2013年4月28日_星期天_狂風暴雪
(黑暗年代1年5月8日)
我跟李嘯銳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大礙——至少這都已經兩天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估計應該不太會暴起傷人了。大概吧。
李世芳昨天看了我們倆一天,最後也沒看出什麼道道來。只說既然不礙事,那就正常待著好了。
今天還有戰士過來敲門,但是已經含蓄了很多,人數也少了。在房間裡邊好歹也能睡個午覺之類的了。
唯一難受的就是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所以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癢的,癢得我都不知道該撓什麼地方才好。我看李嘯銳跟個沒事的人似的,就無比地羨慕。
後來我把衣服撩起來看傷口的時候才發現傷口上結的痂並不像以前的那樣是粉紅色的,反而帶了點兒黑,又有點黃,把我嚇了個嗆。還以為我自己哪裡不對呢。結果一問,李嘯銳說他身上的傷痂也那樣。估計是喪屍身上帶的毒素。因為不能侵入我們體內,就只能憋在傷口上,最後結成傷痂,成了奇怪的顏色。
老實說我自己真挺不放心的,私下還偷偷地摳了幾個傷痂,看著它重新流出鮮紅的血來才算放心。
雖然後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