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北極星在哪裡？女孩問。

你是北極星？男孩用手指向北極星。

女孩歪頭看著北極星，想了一會。

不！雖然它最亮，但是它很孤獨。女孩說。

男孩又笑笑。

那顆！女孩的手在天空畫一個弧形，已經過了半邊天。我要做那顆！

那是啟明星。男孩說。當它升起的時候黎明就要到了。

男孩看看錶。凌晨4點，夜還沒有結束。

嗯。女孩高興的說。那我就是啟明星。這夜就在我升起的時候結束。

夜沒有什麼不好……男孩喃喃的說。

那我就佔有夜與晝好了。女孩想了一會。

星都很孤獨。只能欣賞，得不到。男孩喃喃的說。

女孩不再說話。偎依在男孩懷裡，呆呆望著啟明星。

你是什麼？女孩仰起臉問。

男孩沉默，沒有立即回答。

有顆星星在飛！女孩跳起來，指著空中跳躍的一點光。和星星一樣閃動的。

那是螢火蟲。男孩看著空氣裡和星星一樣的光亮。

和星星一樣。女孩伸手去抓。我要得到這個星星。

螢火蟲若即若離的飛，有點飄忽的，但始終在眼前。女孩跳著，夠著。剛剛要觸及，蟲兒便飛高一點。總抓不到。

女孩繞著草地追了一會，無助的看著男孩。

男孩會意。起身，輕輕伸手，便將螢火蟲抓在手中。

那熒光透過男孩的手掌，整個手都成了淡綠色的。女孩跑過來，透過男孩的指縫看著。

我就是螢火蟲。男孩說。

我剛好有東西裝。女孩好像並沒有在意，從兜裡翻出許願瓶，倒掉裡面的許願砂，把螢火蟲放進去。

你倒掉了你的願望。男孩皺眉。

我裝進新的願望。女孩調皮的笑笑。

男孩欲言又止，只看著女孩把螢火蟲裝進許願瓶。

為什麼你是螢火蟲？一邊小心的用絲帶封住瓶口一邊問。

可以得到的星。男孩回答。

不想知道我的新願望？女孩問。

男孩輕輕的搖搖頭。

女孩看著男孩苦澀的笑笑。把許願瓶裝進旅行包。

啟明星已經升起，現在我要走了。女孩用力的說，長長呼一口氣。

男孩牽強的笑笑。

再見！

腳步在草地上沒有任何聲響，現在只剩下男孩和孤獨的蟲兒在啼叫。　。。

叄

火車在鐵軌上有節奏的響。巨大的身體似乎跑不動，但還是跑的不慢。

女孩憂鬱的看著窗外，陽光已經很足了，晃眼的。

也許可以不離開。他從來沒說離不開我，或者不想我離開。他說了我一定會留下。即使還在這遠山裡，即使再艱

苦，那也是幸福的。女孩擦掉眼角的水珠。想起了男孩，想到了螢火蟲。

傻瓜，新的願望就是你呀。女孩從行囊裡翻出許願瓶。

螢火蟲並沒有和夜裡一樣亮，尾部還是灰白的。

女孩呆呆的看著。若有所思的。

火車駛進隧道，四周黑了下來。女孩把螢火蟲捧在手中……

夜並沒有變化。小孩子都跑到瓜架下聽牛郎和織女的私語去了。男孩不是孩子，他還在草地上。只是這個世界只有

他自己和高不可攀的星。他就遙望著。牛郎星和織女星也遙望著。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相聚了。

星光也很刺眼。刺的男孩想流淚。

也許可以不離開。不想她離開，可不能說，這青山裡怎麼奢求一個生於都市的女孩留下？我愛這星空，因為女孩就是星。得不到。

嗨！

男孩沒有察覺，甚至沒有聽見，或是不相信那是女孩的聲音。

嗨！

這次男孩聽見了。

你？男孩詫異的，並沒有忘記抹掉眼角的淚。

是我。女孩歪頭調皮的壞笑。

你？男孩揉揉眼睛。

是我。女孩還是笑著。我忘記東西，來取回。

什麼東西？男孩有些失望。

螢火蟲。女孩說。

螢火蟲？男孩驚奇。

嗯。女孩用力的點頭。我要永遠會亮的，和星星一樣的。

不是送你了嗎？男孩問。

不亮了。女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