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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出品《》亓官新作,達芬奇密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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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麥克(上)
魯迅先生說,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一擠還是有的。後來這個形象的比喻被篡改成女人的乳溝,使得時間這個抽象名詞具有一種神秘而誘惑的立體感。顏景辰自然是沒有乳溝的,但他的時間擠一擠也還是有的,比如勤寫郵件,趁著午飯的空擋發發資訊,打電話未免太刻意了,有一些話用簡訊似乎更容易說出口。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他得犧牲更多的睡眠時間來工作。即使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他也能做到精神抖擻,葉孤容就不行了。
她體質不好,每到夏天就毛病一大堆,空調不能久吹,否則太陽穴要疼,有輕度貧血,太熱容易頭暈,夜裡也睡不安生,稍微有點響動就驚醒,這都是以前聶易梵經常晚歸所致。一個夏天過去她總要掉幾斤肉,往年的夏季,上下班尚有聶易梵開車接送,如今凡事都靠自己,有時不免有脆弱無力之感。
這些苦楚她是絕不對人傾訴的,即便是羅素素也不知道。面對顏景辰的問候,她心裡自然感激,又因為知道他是工作極度繁忙的,更加不便忽略他的好意。這些在顏景辰看來就是佳人有意的訊號了,後來乾脆一到下班就帶了公事包開車接她回去,儼然把她家當辦公室使用。
葉孤容孤身一人,十分無聊,有個人在屋子裡說說話,漫長時間就顯得格外好打發,她心裡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大妥當,拒絕過幾次,但顏君都當耳旁風聽了,每日下班照舊來接。很快同事們都知道有一輛奧迪等在樓下,葉孤容深知這種事是越描越黑,解釋兩次也就只好保持緘默了。
有時候她不禁要自問,自己跟顏景辰這樣模稜兩可曖昧不明的,究竟是出於寂寞,還是真的喜歡他呢?
她思考良久,覺得兩方面好像都有一點兒。坦白說,顏景辰作為朋友幾乎沒什麼可說的,儘管他自信得近乎自大,但談吐高雅,風趣幽默,胸懷寬廣,偶爾受她幾句搶白也笑嘻嘻的,一臉無所謂,簡直像個好好先生。直到有一晚無意間撞見他在陽臺上壓低聲音講電話,手裡握著一疊檔案,面色鐵青地痛斥下屬,才知道他原來是極嚴厲的。
他工作起來幾乎沒有時間概念,經常到很晚,有時她已經睡了,他就自行回家。這一晚她睡至凌晨三點多醒來,感覺口渴,迷迷糊糊的起來倒水,見到客廳檯燈下的人影仍在看檔案,脫口就道:“易梵你瘋了,這都幾點了。”
他自燈光下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她沒有說話。她的眼睛近視,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她自覺說錯了話,先在心裡把自己震住了,整個人僵在門口。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說:“我明天去日本出差。”
說著就低頭收拾檔案,自沙發上茶几上將散落的資料一件件地收回來,站起身沉默一秒,忽然將手裡的檔案猛地甩出去,嘩的一聲,一大疊檔案在空中散開,葉孤容的肩膀忍不住一顫,他的人已經衝過來,兩手握著她的胳膊,一張臉逼到眼前,面色鐵青地咬牙切齒:“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她艱難地說不出話,只是怔怔看著他,感覺兩隻胳膊快要被捏碎了,但強忍著,眼睛裡卻不自覺地蓄了淚水,她自己是不自覺的,看在顏景辰的眼裡心就有些軟了,沉默一會兒,頹然放開她,過去直接合上筆記本,裝進電腦包。葉孤容走過去將地板上的檔案重新撿回來,遞給他,啞著嗓子說了聲對不起。
他也不看她,接過來胡亂地朝包裡一塞,抬腳就走。葉孤容伸手想要拉他,卻連衣角也沒碰到,眼睜睜看他出門而去。
她呆怔一會兒才無奈地坐倒在沙發裡,適才的淚水也自發的收了,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不見得對聶易梵還留有深情,但那句話卻像是一種本能,那一剎時她真的以為是他坐在那裡,他往日也經常如此,每每要她強制才去睡。
葉孤容萬分挫敗地掩住臉,心知這一次她是真的把顏景辰給得罪了。
茶几的菸灰缸裡留有三個菸蒂,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半,她端起來握在掌心,還略有餘溫,客廳裡有淡淡的菸草氣味,他留下的半包中華和打火機一起靜靜躺在沙發裡。
顏景辰平時是不抽菸的,備煙不過是為熬夜時提一提神。她剛和聶易梵分開那陣子,煙抽得極兇,最近兩個月幾乎沒有碰過,這會子抽出一支來點燃,第一口就嗆到了,咳了幾聲,忙就著手裡的咖啡喝了一口,喝完就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喝了顏景辰喝剩的咖啡。
這一晚勢必是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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