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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僵住,委屈地垂下了眼睛:“你還問了誰?”
“就你們幾個啊。”
“嗯。”還不錯。他又勾起嘴角。
“回來到現在就遇見你們幾個。”
盛熹:“……”
盛九蹲在樹上,招呼身後幾個手下憋住別出聲,被發現了可不是扣俸銀就能了結的事情,身後那些個小子立刻捂住嘴,可依舊一副前仰後合的樣子,震得樹上的葉子嘩啦啦直響,盛熹裝作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才各自安生下來。
盛九抱著劍,悠悠嘆息一聲。
他從未想過真有借屍還魂這回事,他那天陪殿下去見了邱神醫,邱神醫正在山中一處前朝行宮做他的牛痘實驗,見了殿下來也不奇怪,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盛九見過邱神醫兩次,一次是衣荏苒死後,殿下請他來驗屍尋找死因,一次就是這次。盛九以為邱好古會打消殿下這段時間那些詭異的想法。畢竟衣荏苒的屍體是他親手驗過的,熟料他竟親口承認那個叫衣白蘇的姑娘絕對就是衣荏苒。
盛九理解不了邱好古為什麼能只憑一些虛無縹緲的醫術就去確定一個人的身份,但是他知道那天的殿下非常高興。
他覺得他的祈禱成真了。
衣荏苒死後,盛熹曾經獨居拈花寺三年。
就在陛下和皇后都以他心如死灰地快要剃度的時候,他突然和寺裡方丈討論起佛理,每日討論完畢,都請求方丈講些轉世輪迴的事情給他聽。
盛熹可能不信因果報應,不信色/即/是/空,不信西方極樂,但是他絕對信轉世輪迴,他抓著那一丁點的希望,可憐兮兮地像是在護著疾風驟雨下的一粒將熄未熄的火種。
如今這一粒火種終於燃燒了起來。
盛九知道自家殿下接下來會做什麼,他甚至懷疑自家王府第二天就會多個王妃,不論是捆得綁得還是威逼利誘,他甚至偷偷告訴管家早日去準備辦喜事用的傢伙什。但是盛九發現他還是低估了自家殿下的耐心……以及高估了他的膽量。
殿下他昨天偷偷拉人家的手,以及趁人家睡著後,猶豫再三俯身悄悄親吻人家小姑娘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只能用猥瑣來形容啊。
衣白蘇扶著盛熹又行了片刻,林子外邊就是一條官道,能夠見到慢吞吞挪動的牛車,衣白蘇攔住一個趕牛車的年輕人,像神棍一樣拉著人家隨便聊了兩句,年輕人頓時雙眼圓瞪,如見活神仙,聽聞她要去廓州,立刻表示願意送她過去。
此地離廓州已經不算太遠,乘牛車不過半天就能夠趕到,她在車上又檢視了下盛熹的傷勢,傷處沒有發炎,便鬆了一口氣。
衣白蘇道:“馬上就到廓州了,我再給你抓些藥。養上月餘就好了,可別跟你皇嫂告狀啊。”
“那你給我熬藥。”他趁機提要求。
“行。”
盛熹笑得眯起眼睛。蘇蘇熬藥等於蘇蘇會給他喂藥等於又可以親近蘇蘇了!
·
廓州城外來了個怪人。
倒不是模樣怪,這人雖然看起來風塵僕僕,但身量頎長,容貌殊麗不凡,眉眼之間如同覆上一層冰雪一般,冷淡得令人不敢上前搭話。一身素白的衣袍,身上半點飾物都沒帶,打眼看去就像是誰家還沒出守孝期的後輩。
這人每日晚上宵禁前進城休息,白天就站在外邊痴等,像個雕像一般,有時候整天都不見他動彈一下。
廓州城算是邊塞大城,經常有商旅在這裡歇息,走南闖北的商人見多識廣,竟有人認出了那人,忍耐著他滿身寒氣上前攀談了幾句,態度極為恭敬。更惹得旁人好奇他的身份。
終於,這一天這座雕像突然動了。
衣白蘇扶著盛熹從車上下來,又謝過了那年輕人。她仰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城郭,扭頭對盛熹道:“宿國公他們應該駐紮在城北吧。”
盛熹沒動靜。
“怎麼了?我說錯了?”衣白蘇感覺盛熹突然抓緊了她的手腕,奇怪道。
她順著盛熹的視線朝前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素衣的青年,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青年嘴唇乾裂地哆嗦了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闔上了嘴巴一字不語。
衣白蘇臉色未變,只是稍稍露出了個笑容,不算是特別驚喜,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找來,只是早晚罷了。
她臉上的表情讓他格外悲涼,他撩下袍,慢吞吞地跪下,低伏在塵土間,額頭貼上了冰冷骯髒的石板。
素有潔癖的他沒有一絲躲閃,保持著這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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