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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是不是泛青了。文官則在一旁舞文弄墨,間或諷刺下花園那邊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武將們,武將一怒,便來搶他們的酒喝。吵吵嚷嚷地好不熱鬧。
本來長安城一樁突發事件,竟然成了徹夜聯歡,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君歸在外邊瘋跑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才回到孃親身邊撒嬌裝乖。衣白蘇拿著帕子抹他頭頂的汗,問他去哪裡了。
“幫爺爺奶奶和大伯搬家啊。”君歸眨眨眼睛,“盛爹爹說雖然家裡的黑火/藥被挖出來不少,但是誰知道還有沒有,索性就暫時搬離了君侯府。”
“啊……這樣,今天總是走神,把這事情給忘了。你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和大家一起搬去南邊那幾處宅子擠不擠?我去盛熹說——”
君歸趕緊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盛爹爹想得比你周全,早就讓爺爺奶奶和大伯就搬來了澶王府的遠雁樓,出門就到。”
衣白蘇一愣。
“爺爺本為避嫌,不打算搬來,他脾氣犟,誰也說不過他,最後還是盛爹爹去跟他聊了一會兒,才勸動了他。”君歸嘟嘟嘴,把手伸到衣白蘇袖子裡玩她軟軟的手指。
“娘你平日裡惹得盛爹爹不開心也就罷了,我也知道你不滿當初他逼迫你成親,可是他那麼愛惜你,急你所急想你所想,你這時候還要成天給他添堵,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君歸看她神色,發現衣白蘇有些逃避這個話題,立刻去說些別的趣聞給她解悶。
君歸本就閒不住的性子,陪她聊了一會兒天,就又瘋跑出去說是找唐大個玩耍去了,衣白蘇叮囑他早些回來,就繼續靜坐在原地,連姿勢都不換一個。
盛熹忙了一整天,回來的時候天早已黑透,他推門進來,只見她連燈都沒有點亮,靜靜地坐在黑暗裡,月光從視窗灑進來,被窗欞分裂成格子,落在她的裙襬上。
“管事姑姑說你又不肯吃飯。”盛熹點了燈,皺眉問她。
“啊?”衣白蘇似乎才回過神來,燈光刺得她眼睛一陣疼,抬手遮擋了片刻,才適應了下來。
“你又走神,在想什麼?”
“想藥方而已。”衣白蘇隨便扯了個理由。
盛熹挑了下眉,看破她在說謊,但是也沒深究,只是朝她招招手:“先過來陪我吃些東西。”
飯桌上,衣白蘇無意識地往嘴裡送去幾粒白飯,吃不出什麼味道,索性放下了筷子,她看向旁邊的盛熹,盛熹察覺她視線,既無奈又覺得好笑,索性調笑道:“蘇蘇,你倘若再這般看我,就別怪我無禮了。”
衣白蘇無奈垂下眸子,又是沉默半響,才淺聲道:“盛熹,晚上留下吧。”
盛熹聞言頓時噎住,咳了半晌,衣白蘇把手邊茶盞端給他,他就著她的手飲下半盞茶水,這才順過氣來:“蘇蘇你別說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又得想歪了。”他湊近她,一雙桃花眼醞滿笑意,“怎麼?看我太辛苦打算給我扎兩針按按穴位,給我消消疲勞?”
“不是那樣。”衣白蘇有些尷尬,索性閉上眼睛,狠了狠心,“我是在自薦枕蓆。”
盛熹愣了一下,抬手去碰她的額頭。
衣白蘇側頭躲過,她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衣衽的位置,她輕輕吸了口氣,鼓起了點勇氣,抬手去解他的玉冠。
盛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衣白蘇真的是認真的,他眉頭猛地皺起,想起剛剛她拉過自己的時候那冰涼的手掌,唇上不禁溢位一縷苦笑。
“我說過我等你自願。”他撥開衣白蘇的手,起身後退了兩步。
“沒人逼迫我。”她搖搖頭,“我是自願的。”
“夫妻敦倫本該發於情,你對我有情嗎?”他問。不等她回答,盛熹便自言自語地自嘲,“應該是有的,感激之情也是情。”
“我……”
衣白蘇的沉默讓他有些挫敗,他本打算立刻離開,想了想,還是將衣白蘇帶到床榻邊,軟語哄道:“心事這麼重你也不怕老得快,睡一覺吧,明天就沒事了,等事情平息了,我們帶小歸去幽州,去你長大的山裡,你不是總惦記著去祭拜一下你師父嗎。”
“你真不肯留下?”衣白蘇又重複問了一遍。
這下盛熹當真有些惱羞成怒了:“蘇蘇!”
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只是太過於倒黴,所愛之人早已心有所屬,而他又天性偏執,心裡執念著她一人,一味苦等。長安城甚至傳聞他不喜女色,連皇兄都明裡暗裡地試探地問過他。在和她成親前,盛熹本來以自己的自制力為傲,可是不過成親那天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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