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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長元八年,大秦幽州有一老婦,一日醒來後說自己是長安某商戶女,說起長安的街道小巷,無一不知,可老婦畢生從未去過長安,而後家人打聽之下,得知長安那商戶之女已死了三月有餘,姓名樣貌就是老婦所言,閨閣擺設與老婦形容的沒有一絲差別。”江白格來道。
慕艾畢竟閱歷少,聽見奇聞異事,頓時聽得津津有味,心下對於衣白蘇的身份,也確定了幾分。
江白格來本就擅長循循善誘,這一個早上的談話下來,竟是打破了慕艾對於衣白蘇原本的不信任,扭轉了她原本在慕艾眼裡神神叨叨的形象,轉眼就變得高大威武光芒四射。江白格來又講了些衣白蘇罕為人知的治病救人的軼事,慕艾聽得心裡又添了敬佩。
太陽慢慢升起來了,但是寒意依舊沒有絲毫消散,天光卻瞬間清澈無比,能看到極遠處的山巔白雪。
江白格來斟酌著,這才說出此行真正的目的:“慕小神醫,貧僧有一事相求。”
“你講……”
“你可知衣聖醫為何不慌不忙?”他不先說自己的事情,反倒是提了個問題。
慕艾苦惱地搖頭,他昨夜煩惱了半宿,可是衣白蘇卻毫不客氣地趕他去睡覺,慕艾心裡又急又怕,他從未做過什麼大型的外科手術,一想自己即將面對的事情,都會覺得雙腿顫抖得都要站不穩了。
江白格來將他的懼怕收入眼底,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因為衣聖醫篤定貧僧不會同意讓你做那個外科手術。”
慕艾眨巴了下眼睛:原來竟是如此嗎?
“她相信貧僧不會害死活人。但是這次的外科手術貧僧卻是必須要做的。”他看著慕艾的眼睛,口氣依舊和以往一樣禮貌而真誠,“而且江白主持,必須在這次外科手術的時候‘意外’橫死在病床上。”
慕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看著眼前的大和尚,突然覺得渾身冷得厲害。
“是的,貧僧又在威脅你。”江白格來雙手合十,溫和地說道。
·
衣白蘇知道江白格來不會同意那個手術方案。
不是因為成功率不足一成,而是因為這個方案要活生生地剝掉他人的皮。
江白格來是個真正的僧侶,他有著最純潔的信仰,他對待佛理的理解程度曾令長安拈花寺住持都驚豔不已。這樣的人是不會鑽空子去違背佛教的任何一條戒律清規。江白格來正是這種自律到有些病態的苦行僧。
所以她顯得極為悠然。
直到江白格來帶著一個被捆住手腳的異域女人丟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猛地握緊了拳頭。
那是個面板白淨如同象牙一般的女人,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亞麻色的頭髮亂糟糟的披在身後,鼻子兩邊能看見細碎的雀斑,一雙眼睛顏色如同寶石一般,藍得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胡女……”慕艾說道。
長安城有不少胡女,常年捧著酒壺在西市賣酒,慕艾也見過,模樣同眼前這女人大致相似。
“我以為你會隨便從信徒裡找個處女。”衣白蘇道,她雙手垂入袖中,掩住顫抖。
“半兩金從奴隸販子手裡買的。”江白格來道,“很實惠。”
那胡女哼哧著在地上滾了滾,不一會兒就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將臉遮在頭髮後邊,縮在了牆角。
江白格來看她一眼,而後回頭說道:“我們的信徒是很珍貴的,能省則省。”
衣白蘇立刻嘲笑一聲:“怎麼?還要給那塊爛肉挑選般若女?”
江白格來沒有否認,他岔開話題,去詢問坐在衣白蘇身邊的慕艾:“慕小神醫覺得什麼時候做這次手術合適?”
慕艾想起自己和他的交易,臉色又是慘白得如同見鬼:“我……”
“明早如何?”江白格來一副好心模樣。
慕艾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為了他西陽山上隱居的父親和母親,為了他那才七歲的妹妹。他沒有勇氣去拒絕。
江白格來絕對不是個好人,他手下那些殘忍的僧兵即便抓不到自己的親人,也會將他們的居住地洩露給官府,父親會死的,母親也會活不下去的。
但是慕艾卻從心底感覺到一股絕望。
他從懂事起,父親給他啟蒙用的文章都是弘揚歷代名醫醫德的傳記,父親堅持學醫先立德,否則不如不學。所以他在還不能認全藥物的時候,就先熟記了濟世懸壺的意義。這些他啟蒙時候接觸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