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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活擺動了幾下手指關節,輕聲建議:“開始吧!”
Chapter 13 刀刀
丁冉戴好手套,波瀾不驚地道了聲:“開始吧。”
七爺悠閒抿了口茶,刀少謙從方桌夾層中抽出一塊淡青色的絲絨檯布,一抖展開,又端上個紅木匣子,裡面整齊碼放著老竹子嵌象牙骨麻將牌一副。盒中物件是全手工雕刻,看成色有些年份了,卻儲存得完好如新。這樣的東西拿來家常消遣,可算是暴殄天物了。
起了個大早,放下堂口繁雜的生意不管,一路急吼吼趕來,竟是為了打麻將!雷霆氣得直翻眼珠,又不好發作,只能把髒話生吞進肚子裡,撲哧撲哧喘著粗氣。丁冉兀自活動著筋骨,權作看不見。
四個人,八隻手,撥弄著桌上的麻將牌嘩嘩作響,推來送去,又碼放整齊,色子支下來,雷霆坐莊。
一開局,雷霆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嘴裡吼著:“我平時不常玩兒,打得慢,多擔待。”擰起眉毛嚴陣以待著。他的人生格言便是如此:只要有輸贏的遊戲,就一定要做贏的那一個!
七爺笑呵呵安撫道:“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年紀大了,腦子也轉不過來,打錯牌、做相公都是常有的事。不過是搏搏運氣藉以取樂罷了。”
“這一招,叫做扮豬吃老虎吧,先把自己說得實力不濟,迷惑了大家去,再攻其不備一舉拿下。雷先生我不瞭解,姨丈自封外島雀神,難道是浪得虛名的?”刀少謙神色自若地插科打諢著,不時偷眼觀察各人臉上表情。
雷霆的話絕非謙虛,他一沒家人二沒朋友,平時也沒機會磨練牌技。光是將牌按次序整齊擺放,已經手忙腳亂了,這麻煩玩意兒,真讓人煩躁,忍不住在心裡將丁冉狠狠咬上兩口。殺氣襲來,丁冉雲淡風輕地一笑,不聲不響摸著牌,好整以暇。
坐在上首的刀少謙,出牌毫無章法,幾乎只打熟張,應該是在趟路子,揣摩各人虛實罷了。下首的七爺,出手盡數是筒子索子,想來是做清一色的。看看桌面,紅紅綠綠,風向幾乎絕跡,那麼某人的手裡,該有副大牌才是。丁冉眼皮輕抬,見對面的雷霆正一雙眼直直瞪著牌面,不分青紅皂白什麼都往外丟,便一切瞭然於心了。
又輪到雷霆摸牌,他捏起一看,面露喜色,復又不自信地來回檢查一遍,確認數目無誤,才訝異道:“操,不是吧,自摸了,大四喜!爆胡是他媽多少番?”攤開牌面,滿手東南西北。
七爺圓滾滾紅撲撲的大臉盤笑著湊了過去,細看之下感嘆道:“生手到底是運氣壯,可別忘了,還有個說法,叫千刀萬剮和頭一把!”
這一圈雷霆連莊,幾人各自悉心做牌,截上家,堵下家,唯獨丁冉還要留神幫襯著對家。稀稀落落摸了幾把,雷霆喜不自禁地搓手道:“真他媽的……自摸,十三么!”
七爺瞪大眼睛打量著雷霆,刀少謙則意味深長地瞥著丁冉。而後再次洗牌,碼牌,抓牌。最後一顆摸到手裡,擺好,雷霆看看牌面,也不出牌,只雙手垂下皺著眉頭望向眾人。
七爺的笑容有幾分僵硬,嘴角微微抖動著詢問:“不是這麼邪門吧……”
雷霆攤牌,一萬九萬各三枚,二三四五六七萬各一枚,八萬兩枚。天胡,九寶蓮燈。
七爺有氣無力推掉手裡牌色,舉起白旗:“先休戰吧。年輕人氣勢太猛,我老頭子招架不住了,要轉轉運,午飯後再開局。我這裡有正宗淮揚師傅,飯後再一起品品私房好茶,大紅袍,福建武夷巖的馬騮茶!”轉頭對著丁冉一臉歎服:“你知我平生最看中的不是‘強’和‘狠’,而是‘運’。這紅山港的金蝶貝,空氣好,水質純,海灣開敞,颱風罕至,能佔盡了天時地利的,必屬上品啦。”
丁冉但笑不語。
刀少謙掛著淺笑望向丁冉,旁敲側擊道:“只怕……還少不了個人和吧。”
就在剛才,他隱約見丁冉將一張牌藏在掌中,趁著抓牌的檔口,拇指一勾,小指往回一收,逃過眾人眼睛,迅速換了一張。之後雷霆便欣欣然自摸了。刀少謙看在眼裡,卻沒聲張,有人動手腳,可比老老實實打牌有趣多了。
吃過午飯,消了食,四人重又圍坐一處打了八圈。這回丁冉很收斂,沒讓雷霆贏得過於誇張。每每七爺略有洩氣,便適當給些甜頭,而刀少謙依舊睜一眼閉一眼,只求自保。打到最後,雷霆小勝,七爺小負,丁冉刀刀則各自不賠不賺。
七爺雖然輸了,卻在起起落落之間玩得十分盡興,他心滿意足地對丁冉說:“好啦阿冉,願賭服輸,你有什麼差遣儘管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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