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是我們丁家的大功臣!”
太荒誕了,一睜開眼,看見的人聽到的話為什麼都如此離奇?是在做夢嗎?死掉的人也會做夢嗎?夢境又怎麼會如此逼真,還是,這乾脆就是現實?
開車……撞上去……救丁爺……這些確曾發生過,卻是遠在他十八歲的時候。
彼時大元幫迅速崛起,大有與同生會分庭抗禮之勢,兩下數次談判不果,對方暗下殺手。那次丁爺從東三條大道的議事堂出來,一輛卡車忽然全速衝了上去,街道不寬,兩旁也沒什麼遮擋,丁爺行至路邊,身後是巨型廣告看板,兩旁只有寥寥幾個保鏢,眼見避無可避,幸虧丁冉開車抵達,不計後果地從側面直直撞了上去。全速碰撞之下,卡車偏離方向,一頭扎進街邊的圍牆裡,司機當場被擠壓成了肉泥。丁冉走運,車子被離心力帶出去轉了幾圈,甩在燈柱上,撿回一條命。只是左側胳膊和腿部嚴重割裂傷,鎖骨骨折,打進了兩顆鋼釘。
丁冉扭動了幾下,果然左半邊身體纏裹著厚厚的紗布,雙肩也被繃帶固定住了,和當時情景一模一樣。難道這是……十年前?
丁冉眼神焦急地搜尋著:“手機呢?我手機!”丁非立刻從床頭抽屜裡取了遞給他。
那是個翻蓋款的手機,按鍵式的,沒有攝像頭。畫素不高的螢幕上赫然顯示著:二零零二年七月一日。
翻開通訊記錄,最上面一個是七爺,接著全是丁非。是了,那陣子丁非忽然心血來潮要出海釣魚,一大早跑去店裡買工具,她什麼也不懂,隔三五分鐘就打個電話給丁冉。先問他是否要買金屬釣線,丁冉回說不釣鯊魚的話就沒有必要。又問該買手釣竿還是海釣竿,丁冉說有一種叫做手海兩用竿的東西。再後來她又問如果漁輪不下心拆下來了要怎麼裝上去,丁冉就無語了。還好那時七爺的電話進來了,他匆匆幾句打發了丁非。
七爺說他內侄刀少謙來外島小住,約丁冉週末過去吃飯打牌,那應該是他第一次聽見刀師爺的大名。掛上電話不久,就出事了。
丁冉緊緊攥著手機,汗從鬢角滴了下來。如果這是現實,那從現在算起足有十年之久的記憶,又是哪來的?難道那才是夢?和愛人的若即若離,互相算計,對家人的狠心揹負,無力保全,雷霆的含冤入獄,唐尼的屍骨無存,最後的同歸於盡……都是夢?那這夢未免太漫長太清晰了吧,每個細節、每句話、每個眼神,竟都歷歷在目。
丁爺見丁冉神色慌亂呼吸急促,十分擔心:“阿冉,哪裡不適?”
“我……”丁冉愣愣看著十年前的丁爺,腦子飛速遠轉,“我……沒什麼,有點頭暈。”
丁爺趕緊向羅醫生詢問:“阿羅,是否有什麼不妥?”
一直安靜站著的羅醫生微笑回答:“森哥放心,手術很成功,麻醉藥物的效力沒完全過去,有些頭暈噁心是正常反應。阿冉這樣年輕,會很快恢復的。”
丁爺點點頭:“對你我是放心的。只是阿冉內向,怕他有什麼忍著不肯說出來。”
丁家父女已在醫院守了一夜,如今見丁冉一切平安,安排下幾個人手,便放心地回去休息了。丁冉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手中一滑,手機掉在地上,“吧嗒”一聲。房門立刻開了條小縫,一個面孔消瘦,大眼睛的小分頭閃了進來:“丁少有事?”
“那個……誰……”這張臉丁冉似乎有印象,又一時想不起名字,只好胡亂比劃了一下,指指地上的手機。
小分頭也不介意,殷勤介紹道:“阿仁,陳永仁。叫我阿仁就行了。”隨即很有眼色地撿起手機,恭敬放在桌上。
丁冉忽然想起什麼,心思一動,叫住他:“昨晚看球賽了嗎?”
阿仁沒想到出了名待人冷淡的丁少會無端端跟他聊起球賽,謹慎答道:“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們都在丁府和醫院兩頭守著,沒工夫看比賽。是今早上買了報紙才知道結果的。”
丁冉揚揚下巴,示意他說下去。阿仁彙報說:“巴西二比零贏了德國,拿下了五冠王。羅納爾多一人進了兩隻球……”
這真是太神奇了!昨夜受傷入院,一直到剛才,他應該都是昏迷不醒的,可這場球賽的結果和細節他都知道,且準確無誤。趕緊揮揮手,將阿仁打發出去。丁冉幾乎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和興奮,他不但沒有死,而且帶著所有的記憶,回到了十八歲!重生了!
十八歲,多麼美好的年紀。這一年雷霆尚青澀稚嫩,他們之間,將有著無數的可能。那些錯誤,都有機會改正,那些失敗,都有機會挽回!他要重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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