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腔,一本正經中透著幾分滑稽。
雷霆本是壓低了聲音的,這下破了功:“你是豬頭哇你!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給我滾回臺灣賣牛肉麵去!”
阿堅依舊是不卑不亢地頂嘴:“雷哥,我一向是聽命行事的,你說讓我送進去,我就送了,可你沒吩咐說要盯著他喝。還有……”他表情嚴肅地糾正,“我家是賣蚵仔面的,不是牛肉麵。”
對於這個身手了得、忠心耿耿,腦子卻不十分靈光的手下,雷霆總是無可奈何:“丟你老母!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蠢死的!”
很多事,很多人,其實一直都在那。只是行色匆匆之間,不曾留意罷了。丁冉上身靠在欄杆上,抬起頭,漫天的星海浩瀚、月色撩人。他將手舉在空中,飄渺的月光從指縫中穿透過來,銀光閃閃。在他臉上,一個如月般皎潔的微笑,緩緩綻放,盪漾開來。
樓底下,雷霆耐著性子又發問道:“姓羅的怎麼留了那麼久?”
阿堅據實相告:“阿仁說,是丁冉要留他陪著說話。”
雷霆抬手抓撓著自己一頭蓬亂的捲毛,自言自語:“真稀奇,他們倆有什麼好聊的……”
阿堅配合著他,一臉茫然。
丁冉身體稍稍探出一些,輕喚:“嘿!捲毛狗!”打斷了雷霆的胡思亂想。
雷霆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循聲望去,在頭頂明亮的露臺上,站著個更加明亮奪目的身影,那彎抿起來似笑非笑的嘴角,剛剛喚出了讓他魂牽夢繞的三個字,對,捲毛狗!那麼瘦皮猴,久違了。
雷霆咧著嘴,一臉震驚地望著丁冉。就在前些天,丁冉與他迎面碰上,還一副愛理不理、拒人千里的樣子,再前幾天,去丁爺家裡辦事,自己恭敬叫了聲“丁少”,那人只是鼻子哼了聲,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更早些時候……難道說,是撞車的時候撞壞了腦子?
丁冉知道此刻雷霆的心裡一定是火星撞地球,於是氣定神閒、居高臨下地伸出個食指,勾了勾。
阿堅看看雷霆又看看丁冉,心想這姓丁的真是出言不遜,竟然罵我老大是狗,還勾手指挑釁,憤然怒道:“雷哥,我去幫你處理!”
雷霆溫柔地瞪了他一眼,臉上洋溢著初戀少女特有的粉紅色微笑,喜不自勝地說:“滾你媽的,先處理了你自己!”隨後撒著歡兒手舞足蹈地往樓上跑去。
當雷霆氣喘噓噓出現在病房門口時,丁冉正舒服地窩在露臺的躺椅上,用修長的手指輕叩扶手,他穿著乳白色的病號服,通身的潔淨平和,額角的黑色碎髮被夜風輕輕拂起,也一下下拂動著雷霆的心神。雷霆恍惚著走了過去,雙腿飄飄然如同踩在棉花上,心跳急促而慌亂。
丁冉的目光集中在了雷霆的左眼上,太好了,那裡飽含著羞澀、興奮、忐忑等各種情愫,不再像從前那隻足以亂真的假眼球般,對一切都毫無反應。
“右眼閉上。”丁冉指示道。
雷霆不明就裡,卻依言緊緊閉上那邊的眼睛。丁冉伸出兩根手指,在他左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雷霆露出個困窘的笑容,試探著問:“你是想說……我很二嗎?”
丁冉忍不住別過頭去偷笑了起來。十年前的雷霆,果然青澀,真的太新奇有趣了——比我大三歲的……雷霆弟弟!
這極為清淡的一笑,卻使雷霆如沐春風,因為那張漂亮卻冷漠的臉孔上,已經太久沒出現過笑意了。他結結巴巴地問:“你傷得怎麼樣?嚴重嗎?”
丁冉小幅度動了動手腳,以示行動依舊靈活,卻脫口而出:“不過會留疤的……”說完自己一下子反應過來,臉色不易察覺地泛起些許緋紅。
對於身體會不會留疤的事情,青年雷霆卻並未做過多的聯想,更加沒意識到那具身體會和自己產生什麼關係。他大咧咧開導著:“怕什麼的,那是誰說的來著?傷疤是男人最好的裝飾!”
“嚯,”丁冉感嘆,“長學問啦,還知道些什麼?”
雷霆擰著眉毛冥思苦想半天,憋出一句:“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失敗,只有戰死!海神威說的。”
“海明威!”丁冉輕聲糾正。
雷霆胡亂揉搓著自己的捲毛:“翻譯不同嘛!”
被丁冉瞪了一眼,他頭頸軟了下來:“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威就什麼威,想怎麼威就怎麼威,都聽你的!”
守在病房外的阿堅,此刻心裡充滿了迷惑。他老大向來是霸氣凜然、說一不二的,怎麼今天沒來由一副軟蛋相?看來那姓丁的倒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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