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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祥安愣了一下,舒張的月稜眉微收,不自覺地走離了危險。“沒有月圓月缺不是很奇怪?”
“嗄!”愕然。
“月亮只有一個,哪有可能有人活在月圓,有人活在月缺,除非是神仙。”無日月之分。
惱她聽不懂暗示的商玲瓏暗暗咬牙。“日後你、我將共事一夫,姐妹間不該有隙嫌,表哥應該有向你提及吧?”
“我又不嫁常天競幹么跟你共事一夫,我阿孃不會同意將我嫁給無賴。”大富人家都很古怪,說了幾遍不嫁還是自以為是。
“木已成舟,梁搭成屋,事到如今哪有你說不嫁之理,女子首重貞操。”要不姨娘們哪有可能應允她入門。
那日如今日一般陰冷,婢女的驚呼聲讓人以為發生了什么事,驚慌的眾人一接近即被徐姨娘給轟出,不許下人張揚。
原來那生米已然煮成飯,本來是她要用的伎倆卻被人捷足先登,叫人氣結之餘不免生恨,她憑什么盜用她算計好的計謀,躺在表哥身側的人兒應該是她。
嫁給表哥只是一種目的,一來完成宮主交付的任務,二來穩坐常府少夫人位置,利用表哥不管事的心態壯大自己,以期達到控制常府的財富。
她窮怕了,再也不願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她要有權有勢,高高在上讓以前吝於伸出援手的親友不再輕賤為了揚眉吐氣,一雪受人白眼之恥,她甘於委屈自身忍受不堪的撫觸,抑住反胃的衝動想象敦倫情景,她知道惟有忍耐才有未來。
可是她的出現破壞了她精心的計畫,不但不能順理成章的登上少夫人位置,而且連為妾為婢的資格都被剝奪,地位一落千丈不再受尊重,反而遭下人取笑是寄人籬下的落難雞,飛不上枝頭。
握在手中的富貴莫名的湮滅,所愛之人所愛非她,交織的苦與澀說不出口。
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她不要愛得這么苦,這么累,毫無後悔的餘地。
訕訕然的吳祥安一徑的乾笑。“你兇我也沒用,嫁不嫁是我阿孃作主,與我點不點頭沒關係。”
有孃的孩子真幸福,一切交給阿孃擺平。
“我哪有兇你……”忽然察覺失態的商玲瓏表情一柔,換上謙雅文弱之姿,“抱歉,嚇著你了,我是太激動了點。”
豈只是激動,根本是張狂的老虎要吃人。“沒關係,我被我阿孃兇慣了,臉皮比銅牆鐵壁還厚。'
隱身樹後的女子因她自諷的單純言語而發出無聲的笑。
'是嗎?“嘴角隱隱勾勒出一絲陰狠,商玲瓏俏然的舉起手。”我來試試你臉皮有多厚。'
-銀針輕劃,宛如絲絃彈出一道流光,直逼尚不知情的嬌人兒,急得樹後女子欲縱身而出,攔下那道足以致命的銀芒。
誰知她才提氣運功,一根破掃帚出現眼前,一瘦高老叟笑呵呵地走上前。
“天天氣真好呀!是個適合升官發財的好日子。”可是沒人來求。
“眼看著天要轉陰,快飄雪了,你老人家老眼昏花,這雲氣低得適合送葬。'
該死的糟老頭,敢來壞她的好事。
似聽見她心底的咒罵,老叟掃著地上的落葉說道:“因果,因果,種善因得善
果,種惡因得惡果,好自思量呀!娃兒。“
看他指一抹帚柄上的銀針立即成灰,商玲瓏當下明白高人現身。“你是誰?'
“我是誰?”呵……問得好。“我是個掃地的下人呀!專掃功名利祿和人一生的福份多寡,要不要我幫你掃一掃?”
他作勢舉高掉了帚葉的竹帚往她身上揮,讓嫌髒的她連退了好幾步,步履之快令人眼花撩亂。
“別靠近我。”商玲瓏嫌惡的神色流露於外,瞞也瞞不了。
老叟適可而止的踱回原處掃地。“人言世間好,功名利祿少不了,養了牛羊蓋大屋,屋落新成想置田,田畝三千甲,夫人啐志短,收拾行囊上京去,明年中個狀元公,官拜大臣耀門楣……”
人生萬般好,惟有貪怨,至死不滿足。
“你……你到底在唸什么,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這是個生面孔。
“老嘍,老嘍!快拿不動掃帚了,小姐躲遠些,別汙了你的衣服。”見過,見過,怎么會沒見過。
當年窮途潦倒時怪罪未能庇佑,一個火大推倒的香爐,害被其它三神笑話了好些年呢!
“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少跟我裝傻。”她能肯定他不是常府下人。
“喔!要我掃乾淨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