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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失笑了。
這孩子,他正為她的雙臂憂心,她卻渾然不以為意?
確定她一切安好無傷,他放開那雙小手,一掌輕撫著她的發頂,好看的兩片薄唇勾勃出一個好看的角度──
“金寶很勇敢,救了好多學堂裡的孩子。”
竇金寶咧嘴笑開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受到稱讚,而是真喜歡師傅那張臉。
她長這麼大,嗯……雖然來到這世間才十個年頭,可還沒見過誰長得比他還好看、還英俊哩。
“師傅,你今年幾歲,滿十八了嗎?”
年永春再次怔然,跟著搖了搖頭,暖暖笑開。
這孩子不好教呵,但他心裡卻隱隱期待著,未來的永春學堂定是熱鬧滾滾,處處新奇。
呵,未嘗不好……
另一頭,在隔了幾條巷弄和一條九江大街的這一邊,四海鑣局大廳裡高掛的匾額因地牛翻身給震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
千鈞一髮之際,竇大海以一個漂亮的飛身撲向擺在柱旁裝飾的巨大花瓶,正慶幸花瓶沒被砸壞,外頭練武場上卻傳來轟然巨響,接苦聽見一各鑣師大聲嚷嚷──
“哇!竇爺,牆倒啦!”
啥兒?!
金寶兒又不在家,牆怎麼會倒呢?!
顧不得地還在搖,他衝將出來──
只見那練武場外圍的石牆已被天外飛來的一物擊潰,全然坍塌,灰飛煙滅。
“他媽的!這半截石樑誰家的呀?!”
第二章 鬥春十分
兩年後
好春
“師傅,你瞧你瞧。”
人未到、聲先至,女娃兒的聲音永遠中氣十足、精神百倍。
年永春微乎其微地牽唇,在某個孩童交來的書道作業上,以硃砂筆圈出幾個佳處。
放下紅筆後,他從容抬頭,恰見那小姑娘奔過寬廣的前院,像猴兒似地跳進學堂裡,把閃閃發亮的一物遞到他眼下。
“師傅,你瞧!”
她從來不用“您”這個尊稱,因為師傅實在太年輕了,害她叫不出口。
“很漂亮對不對?呵呵呵……這是阿爹請東街的張老鐵替我打造的耶,質地堅硬,揮動起來會有很美的金光喔,好像某個偉人要出世。呵呵,師傅要不要握握看?”她得意地獻寶,硬將東西塞進他手裡。
年永春被動地輕輕握住,這是一對八角銅錘,燦光流轉,通體渾亮,八個角抓得極為精準,加上握柄約莫有二十二寸長。
對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小姑娘而言,這對兵器未免過重、過長了些,但,金寶兒自然不在此限。
“是很漂亮。”略略沉吟,他將兵器物歸原主,一些話沒打算問,知道她待會兒自然要主動對他說明。
她那憨直性子,很難憋住話的。
今兒個正值春分,只上了半天課,學堂裡就他們兩個。
笑嘻嘻地接過銅錘,竇金寶跳開一大步,虎虎生風地揮動招式,邊道著──
“師傅,我告訴你喔,這是金寶兒的貼身兵器囉!呵呵……咱兒家大姐使長劍,二姐練的是鴛鴦刀,三姐的九節鞭又毒又辣,阿紫有一柄薄刃剛刀,阿男特別喜歡長長的東西,她的長槍和棍法練得好有火喉,咱兒也想練一件合適的兵器,師傅,金寶兒和八角銅錘是不是好登對?!”一招當頭裹腦,雙錘收勢,她又像猴兒般跳到他身邊。
年永春溫和笑著,淡淡頷首。
她衝著他咧嘴,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
“師傅師傅,我告訴你喔──”她總有許多事要告訴他,“咱兒本來想選狼牙棒,可是狼牙棒尖尖的地方太多啦,得時時提在手中,不能紮在腰間,太不方便了。後來又想選流星錘,可是那顆錘子像流星一樣飛來飛去,好難控制,八成只有三姐能練。呵呵呵,還是把銅錘插在握柄上乾脆,像筷子上插著肉丸子,美觀又實用哩。”
年永春好看的唇角揚得更高了,遇上這個孩子,很難不被她逗笑。
取來紙鎮將一疊尚未批改的作業壓住,他立起身軀,溫言道:“去洗把臉吧。”
“是!”竇金寶頭使勁兒一點。
洗完臉,自然有點心等著她,呵!
這習慣也不知是從哪個時候養成的──
上課,她自然往學堂裡跑;不上課,她也要往學堂裡鑽,師傅總孤孤單單的一個,半個親人也沒有。所以她想,要多來探望師傅,纏著他說話、逗他發笑,順便也陪他喝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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