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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認識,事兒還得靠你自己去辦。”
老鄭離開時仍是對我一臉的感激之情,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公司就有救活的希望了。
這廝痴長四十餘歲,打工打了將近二十年,人都打傻了,省吃儉用攢下一筆錢。幾年前看著別人做拍賣做得火熱,也跟著擠身進來,開始時還能攬到一些沒人願意幹的零星活兒。可是他腦子不開竅,賺了錢,不知道打點,別人送禮他不送,大家都請吃請喝請嫖,他不請。殊不知跟公家做買賣,哪有白吃白喝白拿的?近兩年,做這個行業的人不斷增多,再小的單子都有人接,老鄭就連米蝦都撈不著了。
人的一生總會有許多十字路口,遇見誰與不遇見誰,我們都將奔向共同的終點。如果你想要遇見你想遇見的人,其實也挺簡單,在他必經的路口等著,你就能遇見,沒準兒還有人在下一個路口等你。當初我遇見秦芳完全就是出於偶然,後來我才漸漸地想明白,秦芳認識我完全是出於必然。那時候,我每天中午十二點從家到公司,晚六點從公司回家,無論是駕車或者打的都得經藝術學院,時差一般不會超過十分鐘。一天,我突然發現每次經過學校門口時,都會有一名女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馬路邊。我天生就有一種強迫症,總是忍不住要逼自己放慢車速多看幾眼,女孩子似乎也一直在看我。我開始時還以為那是站街女,仔細想來又不太像,這年頭的大學女生一般都在夜總會幹兼職,哪有站街的?或許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一類人,只是在那裡觀光或者等車什麼的,也沒怎麼在意。可是時間一長,且每天都會有那麼一個人同時同點地出現在你視線裡的時候,就不得不令人在意了。一天晚上我故意推遲了兩個小時離開公司,結果還是碰到了那女孩子,她站在綠化帶邊上,兩眼骨碌碌地注視著我。
盛夏之夜,華燈閃爍,有美一人,孤立於斯,秋波暗湧,試問夫子動心乎否?不動心就算不得夫子。我想反正晚上都要請法官吃飯,正愁沒個氣氛,乾脆將車停下來,試著問一句“美女,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美女倒是不避諱,像是與我很熟一樣,拉開車門就坐上來,她就是秦芳。當時我猶豫了一下,心想會不會是遇上釣凱子的了,真他媽倒黴。秦芳的性格倒是很開朗,坐在副駕駛座上,面不紅心不跳,我問她,你就不怕我是壞人?秦芳說:“你肯定不是壞人,我在這等你好久了。”
我有些意外,說:“你認識我?”
秦芳從懷裡摸出一本書,說:“我不知道您的真實名字,只知道你一位作家,這本書就是你寫的對嗎?”
我點頭預設,那書是我2004年寫的第一本小說,它改變了我的一生,後來又寫過幾本都買得很不錯。但是由於我從未在公共場合透露過自己的真實姓名,所以知道我的人都不知道我是一位作家,知道我是一位作家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秦芳讓我有些好奇,問她是怎麼認出我的。
今夜說好不結婚(9)
正文九
秦芳說是無意之間發現有點像,後來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確定是我了,才決定天天在這裡等著。“您知道嗎?我非常喜歡你的文字,尤其是這本《執子之手》,很有意思,真的。”
我說那當然,我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意思。如果我今晚沒有停車,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秦芳說:“當然不會,我可以偷偷跟蹤你的。”這話聽得我心裡發熱,脊背發冷。
秦芳和我,這還算是第一次認識。
2004年,我的人生還有另外一個驚喜,就在那本書正式出版的兩個月前,一注500萬頭彩悄悄降臨到我手中。我輕蜷手指,長嘆一聲,沒有張揚。那時候我二十四歲,每個月的工資才六百多元,直到現在,除了徐胖子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我中獎的訊息。徐胖子都是在我準備組建公司的時候才知道的,他說:“你這個人,有時候真讓人害怕。”
這天深夜,秦芳突然給我發來一條簡訊,問我能不能幫她一個忙。我打電話過去問她什麼事。她不肯說,而是一直問我答不答應幫她。我安慰她說,如果能幫的我自然會幫,若實在是幫不了,那就愛莫能助了。秦芳說:“那你現在過來我住處好嗎?我到學校門口接你!”
我苦笑一聲,鬼使神差地下了樓,驅車前往。
天還沒黑,徐胖子就打電話來了。我問他在什麼地方,徐胖子說:“老地方。”我嗤之以鼻,心想這廝還真把我當成大款了,隨便一句請他吃飯,他就往那地方跑。我這裡早就準備了一盆涼水等著他,說:“你跑那兒去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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