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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對招生工作多少也算有些研究,便拿出一副此行專來談建議的樣子,子午卯酉地說了不少。那侯處長是個比他略年輕一些的瘦高個子,聽得似乎也很認真。看看快到了機關下班的時間,於力凡便說:“我還有些想法想跟您深入探討一下,咱們就到外面找個地方,一邊吃,一邊聊,您看好不好?”
老師本是老實人3(3)
侯處長卻好請,說:“邊吃邊聊,也行。不過,醜話說前頭,這個賬得讓我來結,哪有到了我們這兒,再讓你破費的道理。”
於力凡明白侯處長這是在練嘴皮子,不必當真,便說:“我們單位效益不錯,我跟單位領導也有些交情,時髦話,這個錢不花也是白不花,您就別客氣啦。”
侯處長果然順坡下驢,笑道:“也好也好,平常咱隻眼氣別人公款消費,今天也跟著乘一把車,算找些心理平衡了。”
兩人便說笑著往外走,覺得關係拉近了不少。進了一家酒樓,選了一間安靜的包間,於力凡把菜譜往侯處長面前遞,侯處長也不客氣,說既是吃公家的,咱也別太寒酸了,拿回去一張百八十元的發票反倒顯得名不正言不順,我可就餓死鬼下笊籬,專往乾的上撈啦?於力凡忙點頭,說對對對,一看侯處長就是個實在人。侯處長便先叫撈過兩隻大海蟹來,一定要滿黃滿籽一斤多重的,驗明正身後才可上灶。又點了一瓶五糧液,必須絕對正宗,又說茅臺好是好,可那醬香型他不習慣,有股敵敵畏的味。只這一菜一酒,就驚得於力凡暗暗咂舌,算計著少說也得六七百元了,這個侯大吃真要猴嘴一張,再點出龍蝦元魚來,怕自己今晚就出不了這個屋啦!那侯處長好像看出了於力凡的心思,把菜譜往他面前又一推,說剩下的你來,要清淡些的,佐酒就行,咱們邊喝邊聊。
兩杯酒下肚,於力凡就敢裝說酒話,*裸地試探了:“侯老兄,年年招生那一陣,我們那兒總有四腳難落地的,家長孩子鬧心鬧得要死要活,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亂求人,往後我就找你行不行?”
侯處長仰脖又是一盅酒:“咋不行!不行我也就不跟你來喝這個酒啦,我還不知道這五糧液不能白喝?咱這酒好有一比,懂不懂?”
“比啥?”
“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咱這是於侯酒樓雙結義。”
“老兄幫忙也不能白幫,我心裡有數……”
“你有數我心裡更有數,我可是第四杯了,你才第二杯。”
“以後就是這麼個比例,你二,我一,行不行?”
“是不是虧了你點?”
“不虧不虧,你能喝,也會喝,自然也就應該多喝。能者多勞,多勞多得,市場經濟嘛,就這麼個規矩。”
“於老兄了不得,有見識,還懂行情。”
“初次相見,你不知我還有個優點,仗義,說話算數,吐唾沫落地是釘。你說讓我喝多少,我保證喝多少,絕不藏奸耍滑。”
“滑不滑,日後見,喝酒。”
兩人便再碰杯,侯處長又是一杯見底,於力凡果然只喝了半杯,還略少一點。侯處長哈哈大笑:“於老兄果然帶才(北方方言,忍讓別人),看得出。”
“以後我有事,咋跟你聯絡?”
“打電話嘛。一會兒我給你個手機號。”
“有時候……必須和你本人或家裡人見個面呢?”
“一事一議,電話聯絡,再說。”
一瓶酒,兩人都喝下去了,又要了兩瓶啤酒清腸漱口,便都顯得有些高,舌頭都有點大,兩腳也發飄,可也沒高到那種忘了正事的地步。起身離去時,侯處長沒忘了摸出一張名片,還在名片後面寫了一串號碼。於力凡有些不放心,說可別到了我火上房想找你的時候,又是個撥不通的死電話。侯處長便呸了一口,說你老兄還不如罵我一句啥,這五糧液是喝人肚裡去啦還是喝狗肚裡去啦?你只管把這個電話記牢實了,我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一輩子就指望省招辦這棵大樹遮陰納涼吃果子呢。於力凡忙賠笑說,我順嘴說酒話,不過是開個玩笑,侯處長還當真了,對不起對不起。侯處長說:“你不放心也自有不放心的道理,你我總得經過幾件事,打過幾回交道,才能算彼此有些瞭解,敢剖心換膽。你只記住我一句話,我這電話可只給了你,咱倆是單線聯絡。單線聯絡……懂不懂?我手機有三部,知道我這個號的可沒幾個。你要是不夠交情,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啦!”
於力凡打車先送侯處長回家,他是存了心思要認認侯處長的家門,雖說侯處長死活不讓他下車,他也算大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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