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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衝出臥室,搶下話筒,重重地摔回去,氣洶洶地喊:“都問了好幾遍了,別再糟蹋錢啦!你還是去忙你的案子吧!”
女兒抱著頭嗚嗚地哭起來。
範大寬只好苦笑:“我在家守著,不也是這個分?再等等重點高中的錄取線吧。”
妻子繼續吼:“644還想進重點?屁!你做美夢吧!再多考一分也是好,644,溜死死,這回是死定了!”
“明天查查分吧。別的科還都晃上晃下不出大格,怎麼偏語文差了這麼多?”
“那你就查檢視!判完的卷子塞麻袋,足足裝滿幾間大屋子,年年都有人查,哪個不是白花錢?”
“重點高中不是還有自費錄取那一塊嘛。”
“一進校門就得幾萬元,錢呢?那還得找人動關係,邁哪道門檻不得用成捆的票子墊腳板,你趁嗎?”
範大寬終於煩躁起來:“你還會不會說別的,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錢?”
妻子仍是喊:“我不像你呀,扔下工資卡就啥也不管了!我得管雙方老人的吃藥看病,我得管孩子的讀書上學,我還得管家裡的吃喝拉撒睡!我沒錢又不敢去偷去搶,我不怕別人,還怕你大義滅親抓我進大牢呢!關燈,關燈!都給我關上!省下電費走後門念重點!”妻子喊著竄著,就像鐵籠裡焦躁的母獸,轉瞬間便將一處一處家裡亮著的燈都關了。
漆黑中,範大寬進了女兒的房間,重重地關門。妻子正值更年期,脾氣瞬息即變暴躁古怪得不可理喻,尤其是家裡攤上了這麼大的煩心事,你說一句話,她會百句嚷。正是開窗開門的時節,不怕別人笑話,還怕噪音擾民呢。有什麼話,待她平靜下來時,再慢慢商量吧。
按說,像範大寬夫婦的這般年齡,別人家的孩子大學都該畢業了,也許這就是命,計較不得啦。剛結婚的那幾年,兩人都說,反正只許生一個,那就晚幾年,倒多落幾年的輕鬆自在。沒想,等妻子想生了,卻一次次流產。等到再懷上小靖時,兩人加上的那份小心可就罄竹難書啦,就是妻子想打個哈欠,範大寬都得先扶她躺好。用範大寬的形容就是,好比爬了八百里的大山,手裡還捧了一塊嫩豆腐,為了保證豆腐的完整無損,那是連個趔趄都打不得呀。
範大寬躺在女兒的床上,也把漆黑的屋頂當成了繁星浩密的夜空,一忽兒想那個爆炸搶劫的案子,一忽兒想女兒的中考成績。語文怎麼會差那麼多?作文跑題了?試卷漏答了?不會吧!但不管怎麼說,那個無可更改的志願就像立在百米之外的靶位,而出膛的子彈卻只有五十米的有效射程,想擊中靶位幾乎是白日做夢了……那作案的惡徒也真是膽大包天,怎麼竟敢搶了市領導的汽車去作案?是無意巧合還是蓄意而為?……小靖的語文成績本是不錯的,對她不放心的是物理化學,怎麼偏偏在最有把握的地方跌了這麼重的一個跟斗?作文跑題了?漏題沒答?查分的結果幾乎可以料定,真就讓孩子去讀普通高中?……0009號奧迪是在哪兒被搶的?那個時候,聶廣平副市長在幹什麼?常鳴又開車去幹什麼?……
門開了,燈亮了,女兒端了一盒已泡好的泡麵,放在床頭櫃上。“爸,你還餓著吧?我也不會做別的,你先墊補墊補。天亮我去給你買早點。”女兒的聲音輕輕的,怯怯的,眼圈還紅著。
範大寬心裡暖上來,也酸上來。女兒跌了跟斗,卻突然間懂事了。他坐起身,拉住女兒的手:“沒什麼了不起,重點去不了咱們念二高,賭賭志氣。三年後,照樣考重點大學。”
女兒站在床前,眼淚又滴滴答答地淋下來,好一陣才說:“爸,起跑線都不一樣呢,師資水平又差得遠,我不想去普通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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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兇709 5
7月10日上午8時05分,市政府辦公廳來電話,說公安局的同志若想約見聶市長,務請馬上就來,聶市長只能給出二十分鐘的時間,然後他將乘車赴省城機場,隨省領導去南方考察,週末才能回來。範大寬立即向支隊長請示,支隊長說,趕快去,這邊的會等你。
十分鐘後,範大寬坐在了聶副市長的辦公桌前。與範大寬年紀相仿的聶廣平滿面沉痛與哀傷,眼泡腫著,眼珠紅著,頓失身邊愛將的情感誰都能理解。時間緊迫,聶副市長也不客套,率先直奔主題:“我一夜沒睡,我看你也一夜沒睡,在忙那個案子吧?可有了點眉目?”
範大寬淡然一笑,搖搖頭,說:“我想請市長介紹一下常鳴遇害前的一些情況。”
聶副市長說:“昨天,午後4點,市城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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