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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他笑著柔聲說,“你還是跟我走吧。”
馮一一很累的垂下了眼睛,埋下頭去,搖了搖。
沈軒繼續撫著她的腦袋,很輕柔的安慰力道,漂亮的落日餘暉落在他的眼睛裡,他的眼睛明亮的簡直動人心魄。
他對埋著頭傷心的女孩子說:“你有勇氣離開他、沒有勇氣跟我走嗎?相信我:跟我離開,不會比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更糟糕。”
馮一一還是輕輕搖頭,並不說話。
沈軒很有耐心,聲音溫柔的近乎於蠱惑的意味:“你撞也撞過了,疼成這樣,還不回頭嗎?一一,你想要安穩的生活,你甚至為了安穩的生活拒絕了謝嘉樹,那你為什麼不考慮我?”
馮一一終於說話了,悶悶的:“因為不關你的事……沈軒,別再說了。”
沈軒一窒。
馮一一用力的想要站起來,卻掙扎幾次都沒做到,還好沈軒紳士風度尚佳,被這樣拒絕還是友好的搭了一把手、扶她站了起來。
換做謝嘉樹,這時候可能會給她補上一腳吧。
G市的夏天已經迫在眉睫了,一場酷暑盛夏即將來臨這個城市,落日的光和熱都預兆著這一點。
十樓的空中花園,馮一一離開的腳步跌跌撞撞、與謝嘉樹方才驚人的像。
沈軒站在原地,一開始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到最後也只剩他一個人。春末的晚風吹起他身上白大褂的衣角,飄啊飄,他的眉眼輪廓因為夕陽的光線在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沈軒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這次似乎……真的是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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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一沒有回謝嘉樹的病房,她徑直回家了。
這個點,馮爸馮媽已經在廚房裡燒晚飯了,馮一帆今天休息在家,馮一一進屋時他正在客廳沙發裡看工作上的檔案資料,見他姐失魂落魄的開門進來,他心裡一緊,緊張的跑過去問她:“你怎麼了?嘉樹哥怎麼了?”
“我們分手了。”馮一一脫口而出。
馮一帆其實只是想問他家嘉樹哥身體好點沒?聽了這話,好久他才反應過來,頓時怒了:“你幹嘛?你作死啊!馮一一你是不是沒腦子啊!”
馮一一坐在門口換鞋凳上,目光呆呆的樣子倒真像是沒有了腦子。
馮一帆長吸一口氣,忍了忍,費解的問她:“你是不是看我很不爽?你是存心和我唱反調嗎?你看我不爽你打我一頓好了!我不還手。你別拿你自己終身大事開玩笑行不?你都二十八了姐姐!”
“是啊,二十八了。”馮一一也喃喃。
馮一帆覺得不對勁,蹲下來目光與她平視,他正經嚴肅的對她說:“姐,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馮一一渙散的目光總算有了個焦點。視線裡,弟弟的臉漸漸清晰,清晰的看見他眼裡的關切和在意,馮一一那混亂不堪的心好像“咔噠”一聲開了個缺口……她“哇”一聲大哭起來。
這聲撕心裂肺的,馮爸馮媽都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看門口姐弟倆那一幕,兩個老人都莫名其妙,連聲的問這是怎麼了?
馮一帆被他姐醜瘋了的哭態嚇住了,連忙告訴爹媽說:姐姐和謝嘉樹分手了。
“嗨……”馮媽似乎是有些惋惜,但更多的則是鬆了口氣。拍拍丈夫,叫他進去繼續燒菜,她走過去對女兒說:“行了行了,看你哭得跟死了親媽似的……這也算一件好事。你跟他早點斷了也好,你年紀可不小了。”
馮媽的話無情的很,也世俗的很,可每一句都正正好嵌在馮一一的心上。
想想看:子時比她還小三歲呢,可是子時如今懷著第二胎、大女兒都已經上小學了。她二十八歲了,卻剛從一場綁架裡被救回來,在這之前,她剛剛得知所謂的久別重逢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她已經不想去追究謝嘉樹到底會不會娶她了,她甚至不願深究他的愛。
謝嘉樹,這個名字固然是她生命裡最美好最激烈的感情,但也是她生命裡所有一切混亂與不安全的來源。
謝嘉樹,他來自一個龐大的世家大族,他有著他的沉重責任,他未來還有許許多多的路要走,而馮一一不敢想象那些路上的艱難險阻,她也不敢陪伴他走下去。
馮一一受不了了,她太害怕了。
請允許一個二十八歲的女孩子嚮往安穩平靜的日子。
請允許一個燃盡了勇氣的人放棄愛情。
馮媽在一旁繼續說著:“你現在想明白了也還不晚,說實話,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