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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本就不是什麼好日子,偏偏一整天又都在走黴運,霍希音晚上去宴會的時候心情極糟糕,甚至有點失魂落魄,加上又從沈靜眼神裡看出了一點不懷好意,於是還沒等沈靜說話她便尋了個由頭,獨自找了個休息室躲了進去。
她在休息室裡用發呆消遣時間,這種地方這種燈光,耳邊是大廳裡隱隱的喧譁聲,她獨自一人,尚未褪色的往事又一次一點點展開,一種孤單感覺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湧了上來,霍希音捂著雙眼,一下子就淚流滿面。
梨花帶雨這個成語真要演繹起來何其困難,霍希音自認是沒有那個本事,她伏在房間的沙發上,無聲地哭得一塌糊塗。眼睛被淚水浸泡,幾乎就要睜不開。
後來她終於漸漸好一些,打算去趟盥洗室收拾一下,但她哭得雙腿發麻,走得跌跌撞撞,在一個拐彎的地方沒有留神,便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她那天哭得連大腦都有點短路,眼睛雖睜著,可卻迷濛又迷茫,根本不知道面前是哪路人物。霍希音愣怔怔地看著他,眼裡布著淚水,她那副表情在紀湛東眼裡看來大約十分好笑,她至今仍舊記得紀湛東當時的動作——他微微彎下腰,慢悠悠地看著她,眼裡甚至是依舊帶著笑意,接著那隻修長的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而指尖是一方素淨的手帕。
“不要哭。”
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由著一個陌生人做出來,在那個時候,對於忐忑煩躁的霍希音來說,竟然是莫名的安定人心。
但她沒想到後面的狀況會那麼尷尬。她整理了妝容從盥洗室裡出來,只走了沒幾步,就突然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沈靜抓住,然後一直一直向大廳裡拖:“得了空就沒人影,跑得比兔子還快,找了這麼久才找見,剛去哪兒了?該打!”
沈靜的話還沒說完霍希音就已經再次被拽到了大廳的人群裡。而她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前就驀然出現了一張陌生卻又算是有點熟悉的俊臉。
多麼狗血又惡俗的開始。霍希音被沈靜暗地裡挾持著,全身僵硬地站在宴會大廳華麗的燈光底下,努力讓自己彎出一個微笑來,然後伸出手微微致意:“你好,我是霍希音。”
霍希音每次回想起這一幕都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那天她的反應絕對是超乎尋常的差,偏偏紀湛東還擺出一副“我沒見過你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彎起,笑意柔和,眉目沉靜,純良又無辜,看起來甚至不帶一點的世俗氣息。
實在是裝得厲害。
霍希音後來問他:“你當時看我的笑是不是覺得特別假?”
紀湛東想了想,又想了想,不動聲色地挪離她一米遠後才點了點頭,甚至嘴角還帶了一點可疑的笑:“嗯,不是一星半點的假。”
霍希音氣得想掐死他。
週日無事,沈靜晚上的時候叫了霍希音去吃火鍋,兩人吃得酣暢淋漓,話題扯到南北東西,沈靜的話匣子一旦開啟就再也合不上:“一想到你十個月之後要嫁人,我現在想想怎麼有種要嫁女兒的感覺呢?心肝兒疼得跟掉了一塊兒似的。”
霍希音夾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豆腐差點就掉了下去:“表姐,別用這種肉麻的調調跟我說話,我又不是周臣,我不習慣。”
“滾。”沈靜笑罵,“我是說真的。我突然有點後悔了,怎麼當時就會把你介紹給紀湛東了呢,男人長得太好看了缺乏安全感,太有銀子了也缺乏安全感。跟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正好相反,挑男人找個差不多就行,太耀眼的東西就跟太陽似的,還是遠遠看著比較好,近了容易刺瞎了眼。”
“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有錢有權有貌有品,也無不良嗜好,整個一完美,而且相容性也好,脾氣就跟海綿似的,吸收指數特別強。這不是你當時的原話麼。”
“我現在發現這世上最缺少的就是完美,它幾乎不存在。”
霍希音終於抬起頭來看她:“表姐,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一週不見,你怎麼從空谷小百合變成了沙漠仙人掌,到處扎人?”
“有嗎?那估計是最近《第二性》看多了,我也快成了女憤青了。”
沈靜想了想,猶豫了好幾下,終於還是說:“我跟你說件事,你千萬要有心理準備。”
霍希音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那你還是別說了,比起慢性折磨,我更比較喜歡一刀來個痛快。”
“我怕那痛快你承受不住。”沈靜定定地看著她,“我前天下班看到夏儀和夏未央了。”
霍希音的手一頓,半晌才又慢悠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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