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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費鎮南寄望舍弟有什麼好辦法。
費君臣冷冷地把手插回白大褂口袋裡,臉上仍溫文爾雅的:“這種事你從來就不用問我。”說完,他掉身就走出診室。見著他走的嶽濤和小陸都是無奈又害怕地說:“四少,還是老樣子。”
費鎮南吸口氣:堂弟的脾氣自己很清楚,不然全家人都不會畏了費君臣。
“三少,這事我以後自己會對四少說清楚的。”墨蘭不想他太難做,說道。
“沒事。他那脾性就那樣。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其實他心腸很好。”費鎮南口吐的是堂弟的肺腑之言,緊接又握緊她冰涼的手說,“這幾天你想去哪裡我都會陪你。你總得有個眼睛幫你看東西吧。”
“三少——”
“請不要繼續拒絕我,裕華。”
他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撩起了她沉靜已久的一絲波瀾。
第四十五回:三少想要什麼樣的答覆
請你不要繼續拒絕我。
墨蘭每想到費鎮南這句話,再聯想到他處處對自己的關心體貼,恍悟到今晚他透露的那個訊息:他奶奶正四處給他找妻子。恐怕這個給他找妻子的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這是被逼得急了。既然急了,總是得給自己找個能當得起門面的女人,敷衍掉長輩們的過度關心。她,何嘗不是一個人選?
費老先生似乎很滿意她。
當費鎮南將眼睛受傷的她先送回費家休養時,費老先生也回到了家,聽說了這事顯得十分關切:“裕華,眼睛怎麼樣了?既然是鎮南連累了你,你務必要在這裡再住一段日子,不然我們大家都會過意不去的。”
“老爺子,請不要這麼說。這個事也有我的責任,不是三少的錯。”她答。
費老先生向費鎮南千叮萬囑的:“她眼睛看不見,肯定有很多不方便,你要好好照顧她。君臣我和他說了,這幾天都得回來看看。”
她急忙接道:“三少自己的病都沒好。”
“是他的錯,就得由他承擔責任。”費老先生不可忤逆的旨意下達給了孫子。
可在她聽來,怎麼像是爺爺給孫子找藉口。
接下來,陸大媽扶她上樓梯的時候,她隱隱綽綽聽見費老先生問費鎮南:怎麼樣?和你奶奶說了嗎?如果你這邊決定了,其他長輩都不用擔心,由我去說通。
爺爺,我會盡快讓她答應我的。——這是費鎮南的回答。
她聽到吃了一點驚:他是什麼時候下的決心?
什麼時候?費鎮南一時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概這個決意,有被自家長輩給逼出來的成分,想到最合適的人選是她,卻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感覺了。特別在她決定離開費家的那晚,他的話沒能讓她留下來,然後自己生病,又被奶奶三番兩次追電話,老爺子每天都要過問她的情況……或許,將她留在身邊,是最好的。老爺子安心,他可以安心,從此省卻一樁心事。似乎,身邊的人都支援他這個決定,包括那個全家最挑剔的費君臣。
費君臣說:“她冷靜,睿智,勇敢,果斷,具有高等學歷和國外社交經驗,適合你現在以及即將走馬上任的崗位。你正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來配合你。何況,因為我們救她出獄,又有牽扯,留她在身旁,可以杜絕隱患。”
他如今唯一的問題是:如何讓她儘快答應,希望是在他走馬上任之前。
與老爺子談幾句話後,他走上樓去看她。
陸大媽剛好出來,見到他,噓了一聲:“她剛躺下,好像很累。”
“我進去陪陪她。”費鎮南說。
進去時,房裡只剩一盞床頭燈開著。那盞宛如華麗袍子的民國華燈,記得她很喜歡,來的第一天端詳了它許久。現在這盞燈照著她白得有些透明的臉,他輕腳輕步走過去後,不覺地將一隻手貼了貼她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當他的手快要離開,她出聲:“三少嗎?”
“是我。你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去股東大會,再說。”他替她拉了拉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三少,我想問,你今晚說的話是真是假?”她仍是執意地問出了口,不然今晚對於她來說會是個不眠之夜。
他將她的手指頭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道:“真的。”
指腹能摸到他的脈搏,沉穩有力,在說“真的”時一絲不紊。
他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今晚她的手一直有些冰涼,說:“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會等你答覆。”
三少想要什麼樣的答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