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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在‘販毒’、‘泡富婆’、‘開賭場’……我
還真不忍心。根據多年來對你的考察,我也確信,要幹那些事,你既沒那賊心,也
沒那賊膽。可你說你到底在幹啥?全家人都在為你納悶。其實我心裡明白,雖說我
倆都不是楓林路十一號的親生骨肉,兩人的外貌長得也不像,性格也有很大的差異,
但內心深處有一點特別相像:那就是我倆都不想躲在老爺子的陰影下混一輩子,都
想自己伸出頭去弄出一點什麼響動。我跟你最大的區別只不過在於,我膽小,遇到
什麼事,不敢公開跟老爺子頂撞,而你不一樣,不管在什麼場合,都敢公開跟他對
著幹……在這一點上,你比大學還有能耐!”貢志和淡然一笑道:“我怎麼公開跟
老爺子幹了,啊?”說罷,嘆了口氣,起身去父親書桌上的紫檀屬花梨木雕煙盒裡
取那種特製的小雪茄,這時卻聽到門外有人驚叫了一聲:“電話!”
這叫聲是小眉和志英兩人發出來的。她倆怕他倆上樓來又“打”起來,挺不放
心,就悄悄跟上樓來,一直在房門外“監聽”。客廳裡突然響起電話鈴聲,她倆起
先也吃了一大驚。那部電話機是專線直通的保密電話機。在省內,除了楓林路十一
號和省長邱宏元家,就只有軍區、公安、安全、武警總隊等幾個跟處理國家重大緊
急事件有關的強力部門領導家裡才安得有。它在這一刻突然響起,打這個電話的只
有貢開宸本人。於是她倆忍不住地叫了一聲“電話”後,便衝下樓去了。果不其然,
是貢開宸打來的。他告訴她們,一個小時後,飛機準點從北京起飛。他要回K 省了。
“您……您現在在哪兒?”修小眉氣喘吁吁地問。她不敢問得更多,也怕聽到
更多。
但願他能早點回來就好。“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貢開宸的聲音略帶些沙
啞,不無有些疲憊。他讓修小眉告訴志和志雄志英等人,一定在家等著他。
準確一點兒說,這時候,貢開宸乘坐的那輛黑色大奧迪車此時剛駛出中南海的
西南大門,正沿著那道威嚴肅穆、由於太古老而經常需要修繕上色的紅牆平穩地往
南行駛,出府右街街口,從中共中央宣傳部那幢古色古香的辦公大樓一側往東拐,
便駛近了天安門廣場。貢開宸輕輕對司機說了聲:“繞一繞。”司機會意,便從容
減速,拐彎,離開了照直去機場的那條大道,向廣場一側的大馬路駛去。這也是貢
開寰的一個習慣:每回進京開完會、辦完事,臨走前,總要讓自己的座車繞天安門
廣場走一圈兒。他並不忌諱這樣一種說法:朝拜。他就是要“朝拜”。說起這“朝
拜”,那還是他剛被正式任命為K 省省委書記時發生的事。當時,他第一次以省委
書記的身份赴京參加中央工作會議。也是很急。大概是正式任命下達後不到兩個星
期吧——這是什麼樣的兩個星期啊:各種彙報。各種會議。各種人來敲門。各種內
部情況、請示報告一摞一摞地堆放在辦公桌上。都是最緊急的、最重要的、最刻不
容緩的……都是最需要您知道、處理、圈閱、批示的……每天幾乎只能睡三四個小
時。到臨飛北京前的那天晚上,剛從尚志河工地上趕回來,又得去聽取省文化廳和
廣電廳的聯合工作彙報。會議結束,已是凌晨兩點多鐘了。焦秘書(當時那位秘書
姓焦)卻來告訴他,有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教師要見他。他愣了一下,嘿嘿一笑道:
“這個時候?年近七旬的一位老教師?要見我?誰呀?”不一會兒,焦秘書果真把
一位老教師帶到了他面前。這位老教師在省委大樓的一樓大廳裡已等了他整整一夜。
他上前仔細一看,認識。多年前在山南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結識的一位“老
朋友”。
山南縣城關中學歷史教員,縣政協委員,一位生性散淡而又博學的“奇士”,
專習盛唐和晚清史。上課從來不帶課本或講義,只是把身子往講臺上一靠,雙肘支
在臺面上,便侃侃說開。貢開宸推薦他進縣政協,還真費了點勁兒。費勁之處不在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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