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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昊勤賴在溫柔這棟五十坪的精緻華廈中已經快一個星期了,吃她的、用她的還佔有她的身體,並企圖奪走她的心。
算來她真是損失慘重,但,悲哀的是,她竟可恥的樂在其中。
易昊勤有什麼好?充其量不過是多金、風流的壞男人一個。跟這種男人攪和得愈久,愈容易心神耗弱,她篤定是鬼迷心竅,才會不知懸崖勒馬。
這世間是非黑白顛倒得厲害,花花大少如他,竟霸道的嚴禁她同時再去和別的男人尋歡作樂,即使只是精神上的出軌也不許。他有情感上的潔癖,他說。
藉口,用膝蓋想也知道,那純粹是面子問題,以及個人自私的佔有慾作祟使然。遲早他會棄她如敝屣的。
他對她還沒膩,但是愛恨交加。
“喂!醒醒,”到現在溫柔還不知道怎樣稱呼他比較適當。“季主任打電話來,要你今早無論如何到公司一趟。”
易昊勤躺在床上,懶懶地睜開眼,伸直腰脊,復又閉上雙眼。
“別再睡了,季主任有急事找你。”為他拎來襯衫和西裝衣褲,又催促他一次,“季主任說這幾天都找不到你,大家急死了,一堆會議等著你去主持,公文堆得像牆壁一樣高,還有……”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制止她嘮叨個沒完。“去弄個早餐來給我吃。”
“我又不是你請的菲傭。”最討厭他這種頤指氣使的口氣。
“那你就當我的早餐好了。”他伸手一拉,她身形微晃,整個人已跌進被褥裡。
“易昊勤,你給我聽著,我不是你的妻子,更非你的情人,你沒權利抓著我不放。放開,別,不要親我……”一口氣吸上來,尚不及吐出去,已全數為他所接收。
儘管在稍後的三十分鐘內,季和謙和趙秘書一共打了十來通電話,他依然能夠從容自若的享受雲雨翻騰的樂趣。
從浴室沖澡出來,他一邊整裝,一邊叮嚀她,“乖乖在家裡等我回來,你敢‘畏罪潛逃’,即使天涯海角,我一樣會逮你歸案。”
“我又沒做錯什麼?”溫柔大聲抗議。
“殺人未遂該判什麼罪?有空去翻翻六法全書。”他粗暴地掐著她的下巴,陰險地啄上一口。
“我……哪有?”他是怎麼知道的?有幾個晚上,她的確曾經趁他熟睡時,偷偷奪回那把手槍,對著他的腦門;可,試了三、五回,她畢竟沒有勇氣,或者因為不捨得,總之她始終沒扣下扳機。
易昊勤食指輕抵她的心門,綻著一抹惻陰的笑容,什麼也沒說,轉身上班去了。
第八章
歷時三個月又二十一天,她的殲敵計劃變成了難以擺脫的愛恨糾葛。
眼看易昊勤不肯輕易放過她,該如何是好?
溫柔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鏡中自己青春正茂、風情更勝以往的嫣容,羞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是陰謀,他讓她一點一滴陷進去,終至回不了頭。再不跟他劃清界線,她遲早要被他毀滅。情字這條路上,她仍生嫩幼稚,而他卻已是老江湖,她的心思瞞不了他,就只有遭擺佈戲弄的份。
對待別的女人,他也許願意適可而止,但她不同,她的身份和動機讓他有被愚弄的感覺,因此他蓄意絆住她,出自愛的成分應是微乎其微,而報復才是他的主要念頭。
手機又嗶嗶響起,是龍正義打來的,這傢伙在電話那頭哀哀懇求,要她念及昔日情分,無論如何見他一面,因為今早他接到立明叔寄給他的一綹頭髮,說是他媽的。
立明叔就喜歡嚇唬人,這招粗淺的心理戰術在道上十分常見,龍正義如果也是黑道份子,應該不至於嚇得心顫膽寒。
易昊勤命令她得乖乖的待在家裡,等候他回來,若是讓他知道,她跑出去私會舊情人,不知會不會把她大卸八塊,丟到後山喂野狗?
她決定打電話向白皓勻求救,畢竟是那傢伙害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有義務提供緊急援助。
“皓勻哥,是我。”
“溫柔,”白皓勻接到她的電話,什麼解釋都等不及聽,就搶著說:“快去找易昊勤,勸他務必阻止他組織裡的兄弟和黑鳳幫火併。”
“什麼?”溫柔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
“因為立明叔手下的十七、八名弟兄,前天到三重挑了人家兩間場子。”
是他們先去挑釁人家,難怪人家會挾怨報復。完了,這下樑子結得更深,她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她逃離易昊勤都來不及了,竟然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