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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問我,嫣公主素有花粉症,為何我不早早道出實情,反而勞師動眾替她修建了這花園,是嗎?”燕羽冷靜道。
“難道將軍您早有懷疑?以此來試探她?”
“恰恰相反,直到她花粉症發作的那一刻,我都不曾懷疑過她。”
“那這……”
“因為真正的嫣公主其實沒有花粉症。”燕羽一字一句緩緩道。
“什麼?”李鐵已經錯愕得不能言語了。
“其實所謂的花粉症,不過是她當年戲弄慶安王爺時玩的小把戲而已。”他輕嘆,“不過除了我和皇上,誰也不知道—”
“十二宮不知真相,以假當真,反而引起了將軍您的懷疑?”李鐵恍然大悟。
“沒錯。”燕羽再度澀笑。
儘管對方的李代桃僵之計沒能逃過他的慧眼,可將這假公主留在身邊,恐怕會有無窮後患……
“將軍,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李鐵擔心的問。
“總有辦法能教她露出馬腳,”燕羽輕撣衣袖,起身道:“忙了一晚,都去歇著吧。”
此刻就是再著急、再擔心,也於事無補,他望著天邊的微微芒亮,心裡漸漸的平穩安定下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已很久未逢敵手了。十二宮,事到如今,他索性放手陪他們玩一局。
在她的印象中,所謂的將軍不該是如此形象。
她以為身披盔甲上陣殺敵的將領,應該長得虯鬚滿面,壯碩結實,而不是像他這樣,有著一張俊美清秀的面龐,以及斯文修長的身形。
他更像一個讀書人,而不似武勇的將軍。
傳說,正因為他如此文秀俊朗,所以屢次讓敵人掉以輕心,反而連連大捷,殺得對方措手不及。
傳說,霽皇本想讓他考文狀元,留在朝中居相位,過著安逸富足的生活,但他卻選擇了一條鎮守邊關的風塵血路。
他真是一個令人捉摸不定的人,通常,她總能從對方的眼中一眼看穿他們的想法,但在他的身上,她卻看不出任何真實的情緒,他將自己掩飾得很好,一切都似乎隔著一層紗。
“公主,前面便是望月庵了。”婢女在車簾外輕聲提醒,打斷了她的思緒。
“停車。”她朗聲命令道:“一會兒我獨自到庵堂進香,你們都待在山門外候命。”
據說嫣公主任性嬌氣,發號施令時我行我素,她希望自己揣摩的語氣不會差得太多。
今天,她佯稱要到庵中燒香許願,其實是為了見一個人。
但要見的人是誰,連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應該是宮主派來的一個人。
半個月前,她自十二宮總舵趕往穎州之前,宮主便傳話說事成之後,她頭一件事便是來到這望月庵中,見一個能協助她的人。
沒有名字,不知長相,只需她在這庵堂內等待,那人便會現身。
她點了一炷香,耐心跪拜於佛像之前,許久許久,看著香爐的嫋嫋煙氣環繞著往天空飛去,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公主久等了—”
蒼老的聲音自耳際傳來,她抬眸,看到一青衣老尼正慈眉善目地對她笑著。
“你是……”她猶豫,不知這是否就是她要等的人。
“貧尼法號慧益,”那老尼又道:“佛心慧語,榮齋靜益。”
後面一句似偈語,實是暗語。
她馬上明白了,眼前的老尼,便是她要等的人。
“若離拜見師太。”她頷首道。
“別忘了,你現在是公主,不是什麼若離,”慧益老尼立刻正色道:“亦不必對我行什麼禮。”
“我……”她這幾日雖裝作高高在上的公主,實則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婢女,在十二宮裡,她不過是個連宮主的面都見不了的下人。
自從家中遭遇了那一場變故後,她不願憶起往昔傷痛,別說名字,恨不得連本姓都忘了,因此十二宮的管事便另外給她取了個名字,叫若離。
“近日還好嗎?”慧益問:“他們可曾懷疑?”
冒充公主是天大的死罪,然而為報宮主救命之恩,再危險的事,她也心甘情願去做。
“我不知道,”若離輕輕搖頭,“那燕羽不露聲色,對我十分客氣有禮。只是我想使者忽然服毒自盡,他們多少會懷疑吧。”
“嗯,宮主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不必擔心,你會取得他們的信任的。”慧益篤定道。
“宮主說的?”她詫異的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