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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華秋香,場上尚有些赫赫有名的佳人才女。像是城北崔府的千金,東市有名的豆腐西施花惜語以及坊尹千金等等。
連坊尹千金都參選了?難怪馮嬸婆會勸她不必白費力氣。
“老虎兒!”蚊蚋般細的聲音鑽進她耳朵。
她四下張望,吃了一驚。四仔手腳趴地,硬從棚縫隙鑽進棚子裡。
“四仔……”
“噓!”四仔匐匍在地上,趕忙叫她噤聲,怕引起旁人注意。
胡姬兒瞧瞧左右,沒人注意她這個不起眼的角色。
“你怎麼跑來了?”胡姬兒蹲下身子,壓低嗓子。“怎麼知道我在這角落?”
“我不放心。”四仔也壓低嗓子,兩個人像作賊似鬼鬼祟祟。“花了我好大工夫才找著。情形如何了?老虎兒。”
正愁著的胡姬兒也不計較四仔老虎兒老虎兒的鬼叫,搖頭說:“慘了。”
“考什麼?”
“帕子。”
“啊!”四仔脫口慘叫,連忙又捂住口。確定沒暴露,才捏細了嗓子說:“怎麼辦?你成嗎?”
“我就是防著有這一招,所以……喏,你看!”胡姬兒得意的從懷裡拉出一條手絹。“我特地拜託馮嬸婆縫繡的。”
“就這個?”那手工粗糙不堪,紋理不夠細密不說,線條也不夠纖巧。
“不好嗎?”
“不是我說,老虎兒,馮嬸婆給你的這玩意兒,人家煌府裡用的抹布都比它精巧。”四仔愈看愈洩氣。
“那該如何是好?”胡姬兒頓時沒了主意。
四仔瞧瞧四周,兩眼骨碌碌轉了一轉。
有了!
“老虎兒,你在這等我,我去想辦法。可記得要做做樣子,別讓人瞧出了破綻。”
“你有什麼辦法?”
四仔莫測高深一笑。“包在我身上就是。”一邊往後爬了出去。
爬出棚子後,四仔草草拍掉身上的土塵,一路朝後院走去。好在他本來就幹些跑腿的活兒,時而來來去去的,加上這會府裡的人因著選親的事忙上忙下的,沒人留意他。他一下便溜到丫頭們住的院子裡。
“小春姐,碧月姐在不在?”院子裡只有丫鬟小春在。
小春是地位比較低下的丫頭,管主子房裡清掃的事。趁機偷懶,聽見叫喚,駭了一跳,看清是四仔,才鬆口氣。
“是你啊,四仔,嚇了我一跳!”小春拍拍胸口。“你找碧月做什麼?”
“有點事。”四仔笑黏黏的。“小春姐,你行行好,告訴我碧月姐在哪,我幫你把清潔的活兒做了。”
“真的?”
“十足真金。”
“那好!”小春樂得偷得半日閒。“碧月這會在曉園子裡,你上那兒找她去吧。”
後院很大,“曉園”裡有亭有池,弱柳垂青,幽秘靜謐。煌辰月特別愛待在亭子裡,所以伺候他的碧月有事沒事就督人把“曉園”打理妥當。
“謝謝小春姐。”
“不用謝了!別忘了幫我把活幹了就是。”
“我知道!”
天天清、天天掃,就算一兩天不清理,屋子也不會長黴。四仔嘴巴應歸應,一離開了院子,便將允諾小春的事拋到腦後。
“碧月姐!”碧月果然在園子裡。
一踏進園子,四仔打遠便瞧見碧月。她坐在亭裡,手上攬著月牙白的袍子,一手還拈著針線。
“四仔,你怎麼來了?”
“我幫劉大叔送東西到後院,經過圖子,見碧月姐在園子裡,就進來打聲招呼。”四仔說起謊氣不喘臉不紅。“碧月姐,你在做什麼?”
碧月微笑。“天氣暖了,我在幫公子縫件輕薄的袍子。”
“你好能幹,碧月姐。”
碧月手巧,縫縫繡繡對她不是難事,也不是第一回聽到稱讚,所以只是微微又一笑,沒說什麼。
“碧月姐,我要有你這樣一位姐姐,不知該有多好!”四仔垂下眼,濃密的眼睫蓋住平時滑溜的眸子,流露出幾分豔羨與渴望。
“傻小子,你不都喊我一聲姐姐,不都一樣!”碧月看得不忍,將他拉到身前安慰他。
“你不知道,碧月姐,我打小沒……”好險!說得太順,差點給說溜嘴。四仔緊急煞住,改口說:“我打小家裡窮困,我娘作牛作馬,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沒用過一塊象樣的帕子。碧月姐,你繡的那絹子好漂亮,我當是在哪家高貴的鋪子裡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