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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穿著白大褂,而是簡單的白衣黑褲,乾淨整潔得正如他給人的感覺。
周子明看著他,想說話。
任維發現他醒了,拿過一杯水,喂他喝了一小口。
周子明嘶啞著喉嚨,“任、任維,幫我,求求你,幫幫我,把我從這裡救出去。”
任維停了一下,靜靜的站在那兒。
周子明用乞求的目光死死的看著他。
安靜的房間裡,任維難得的,露出了一些情緒。
周子明的手從被子下伸出來,在黑色的床單上,一點點的、費力的、契而不捨的,往任維那個方向爬過去。
任維用乾淨的、沒有起伏的聲音說,“你付不起代價。”
周子明抬起頭,堅定的說,“你要什麼,只要我給得起,我都給。”
任維沒有回答他,徑自往門外走去。
“你不要後悔。”
在他離開的時候,周子明聽到了他的回答。
28、搬家
周子明覺得自己是腦子被燒壞了。
否則的話,無從解釋他為什麼會向冷冰冰,渾身沒有活人氣的任維求救。
任維的出現,也許就是根救命稻草。
看到了,就猛地伸手過去,死死抓住,等清醒過來了才意識到,覆沒他的,是誰也救不了的狂風巨浪。
任維是基於醫生的義務才給他一點口頭上的安慰。
這些,周子明一清二楚。
大過年的,陳宜也沒多少時間留在別墅,隔天就匆匆離開了。
就算陳宜不在了,任維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他每天都會過來給周子明檢查身體,也不會有多餘的話。
檢查做完了,收拾好藥箱,就會立刻離開。
這所別墅,是個牢籠,裡面的人,全都是看守,周子明找不到一個能和他說說話的人。
雖然他性格本來就有些內向,不善言辭,但這並不是說,他想和周圍的人群隔絕,相反,他很想融入進去。
他為了隱瞞身體的秘密,與周圍的人群豎起了一道無形的牆,隔著牆,當個偶爾參與一下的旁觀者也好。
周子明極端渴求著這種平常人的生活。
幾天之後,陳宜回來了。
他下了車,轉著輪椅進了門,隔著老遠,光從跟在他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太好。
不管內在怎麼樣,至少陳宜表面上,稱得上溫和有禮,很少發火,他可以和手下談笑風生,只不過,一旦他發火,那麼周圍的人都會噤若寒蟬。
周子明站起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做不出主動接近陳宜的舉動,但是,明明都看到人了,還一走了之,又難免惹惱了陳宜。
這幾天他擔心養父的身體,想再見他一面,正打算找個機會和陳宜說一下這件事。
想到這裡,周子明的腳就動不了了。
好像有自我意識一樣的,走到了陳宜身邊。
他一一接過陳宜的大衣、圍巾還有手套,遞給候在一旁的傭人。
陳宜看到他,臉色倒有些緩和了。
他側過頭,和旁邊一個男人說了句,“你去準備一下。”
那個男人說了聲“是”,退了下去。
陳宜向著周子明伸出手,“來,扶著我。”
周子明看著他修長的五指,有些無奈的站了過去。
陳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從輪椅上站起來,他的左腳裝上了輔助器,但是要像平時一樣行動自如,還非常困難,不能過於受力和勞累。
陳宜毫不客氣的把大部□體靠在了周子明身上。
等他終於坐在了沙發上,周子明好像卸下一個重擔一樣的喘著氣。
陳宜溫和的一笑,把他拉到自己身邊。
周子明輕輕撩起他的褲腳,把他腳上的輔助器給取下來。
陳宜很不喜歡這種冰冷的器械,跟個孩子一樣,老喜歡和它較勁,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讓人把它拿下來。
相處了這麼久,周子明當然是知道他這點。
把輔助器小心的拿開,陳宜結實的小腿上,有幾道很顯眼的疤痕。
像這種傷疤,陳宜身上還有好幾處。
都是上次留下的。
每次看到的時候,周子明心裡都不太好受。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傷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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