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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計劃把周子明帶走,放在一傢俬人療養院中。
任維沒有回頭看一眼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俞清。
那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時刻面臨著死亡的陰影,而現在,他終於可以得到平靜。
周子明被交到了他手上。
任維合上書,按了鈴,守在門口的護士立刻走了進來。
絕大部分照顧周子明的工作,都是任維親自動手,包括餵食、清潔、排洩,除非他實在太忙,沒有時間。
周子明對外界的環境沒有反應,不說話,不吃飯,不會自己上廁所。
照顧這樣一個人,其實很累人,從任維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不耐。
他動作非常乾脆利落的把事情全部處理好。
專門安排過來照顧周子明的護士有四個,看到任維這麼親歷親為地照顧著床上這個有著畸形身體,懷著身孕的男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們搶著幫這個光看一眼就讓她們臉紅心跳的男人做一點事情,都被任維拒絕。
再一次插手的時候,任維看了她們一眼。
被他冷漠的視線嚇到,護士們再也不敢多事。
還處於孕期,所以不能進行精神分裂症方面的藥物治療,只能進行一些其他方面的輔助治療,比如給周子明唸書,或者放一些舒緩的音樂。
但是周子明的情況沒有絲毫起色。
任維也不急。
他把手放在周子明的肚子上。
隔著薄薄的肚皮,裡面的胎兒輕輕動了一下。
任維目光一沉。
任維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病房。
在走之前,他輕聲叮囑護士,“人看緊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在他的目光下,護士忙不迭的猛點頭。
其實看著周子明,是件很輕鬆,也很枯燥的工作。
這麼長時間,周子明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沒有絲毫反應,幾個月下來,繃緊的神經也難免會有些鬆懈。
任維正是清楚這一點,才會嚴加告誡。
護士坐回角落,她抽出一本時尚雜誌,看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周子明,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
在這樣的午後,溫度適宜,讓人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尤其是在這個安靜的病房裡。
護士抬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眼睛裡有了點淚水,她看著床上,突然瞪著眼睛,張大嘴。
床上的周子明剛剛好像動了一下。
她使勁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周子明安靜的躺在那兒。
剛剛是她眼花了吧?
護士有些不太確定的想,為了萬一,她還是提起精神,仔細的觀察了很久。
床上的那個人,一動不動。
果然是自己眼花了,護士安下心,繼續低頭看手裡的雜誌。
一直到深夜,任維才回來。
在昏黃的壁燈下,周子明眼睛輕輕合上,臉色平和。
任維解開鑲鑽的袖口,走到旁邊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守在一旁的護士輕聲離開病房。
任維坐到床邊,拿出膝上型電腦,埋頭繼續工作。
他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刻抬頭看向他那個躺在床上的人。
周子明睜大眼睛,還是木頭人一樣的呆滯。
可是他的手卻在被子底下動來動去。
任維把被子掀開,看到周子明的手正一鬆一緊的抓著床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維把膝上型電腦放到旁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他低聲問了一句。
護士趕忙和他說起了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一切。
就連那點細微的響動,都不敢遺漏。
任維結束通話電話,他上下觀察著周子明,什麼原因讓他的病情突然間有了進展?像他這種情況,沒有外物的幫助,僅靠自身,是很難在這麼遠時間走出來的。
他突然看向床頭。
那個地方多了一樣不起眼的東西夾在了書頁裡面。
任維把它抽出來。
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兩三歲的孩子。
笑得很開心,長得很可愛,有點周子明的影子。
這麼快就找到了,任維無動於衷地把照片扔進旁邊的字紙簍。
他還是大意了。
陳宜應該是一直都在密切監視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