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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有小魚啄到他的腳指頭,帶走他一天的疲憊。
他就這麼靜靜地聽著,淙淙水流,蛙聲十里。
在他四周,月朗星稀,涼風習習。
滿囤一時恍惚,彷彿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夏夜裡捉蛙的遊戲。夜晚美好得有些不真實,讓他在這一瞬間分不出今昔何昔。
就好像王冬至真是他弟弟,而他真是15歲的少年,他們兩個一起提心吊膽地溜出家門,又在河邊痛痛快快地玩兒的無所顧忌,忘了回去可能捱揍。
就好像這不是一次因為被飢餓所逼,才不得不進行的捉葷菜的行動。
但他還是打心底裡高興,高興自己能夠帶著王冬至出來,在這貧困而艱苦的日子裡,給他一個無憂無慮的夜晚。
然後他就在王冬至同志強烈的不情願中,把他又拎了回家,結束了這一晚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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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滿囤活力十足的年輕人,這會兒走在下田的路上,也像腳踩棉花一般,一塊土疙瘩都差點兒絆他一個大跟頭。一天一夜,他都在透支自己的體力,加上睡眠不足,今天要再繼續挖土,那可是夠嗆。
可這活兒就在這兒擱著,他要不幹,這地就種不了莊稼。時節不等人哪。
滿囤只能硬著頭皮埋頭刨土。幹得頭暈眼花,不時得直起腰板兒立到喘口氣兒。等他又一次休息時,一直背,把他給嚇了一大跳,他娘王氏遠遠的往這邊兒過來了。
再仔細一瞅,又樂了,王氏可不是自己個兒過來的,她身後還牽了一頭黃牛。
自已在這塊兒地上整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在想出解釋方法之前,絕對不能讓她看見了。滿囤趕緊遠遠地迎上前去,把她給攔了。
地裡還不到收玉米棒子的時候,確實也沒什麼活,王氏之所以來田裡,主要就是心疼他兒子,她也不論這小子到底在田裡搞什麼鬼,自己先去老大家把牛給牽了過來。反正這段兒時間老大準備著跟他媳婦回孃家看看,也打算著把牛放家裡喂。
“大壯可是要出門幾天,他的牛歸你餵了,三兒你給我仔細著照料,可不準把牛累壞了。”
“你自已個兒的身子使喚起來不知道個輕重,可別把牛也這麼使。”王氏望著兒子滿頭大汗的樣子,一臉心疼。
“還是娘你心疼俺。”
“你娘是心疼牛。牽著走吧,我就不跟著你瞎搗拾了,家裡的活離不開人。”話一說完,王氏很乾脆地走了,她確實沒什麼閒工夫可浪費。
滿囤大大地鬆了口氣,真是謝天謝地謝孃親,替他找著個大幫手。這可是最好的壯勞力,能幹活,還不會說話。
立刻,滿囤就從空間裡取了豬草出來,打算先犒勞犒勞牛壯士。
等、等等,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大哥、、
黃牛、、
照著上一世的情形,就在不遠的將來,老大將會被驚牛衝撞,永遠地跛著一條右腿受人嘲笑,為了看病,王氏只好拿出老三的學費,害得老三不能上學,一年之後就慘遭不測。
滿囤望向黃牛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是不是你乾的,嗯?老實交待!”
然後,他就看著這條牛不順眼起來,餵牛的動作就沒那麼爽利了。
“哞——!”黃牛眼看著到嘴的青草又被拿開了,就低著頭輕輕哞了一聲。
這下子,滿囤就更認為它在交待罪行了。
青草馬上沒有了,只餵了一掬河水,就把它拉到了工作現場。
當然,為了把它弄到高高的新田埂上,他又不得不臨時搭了一條石梯,好在昨天夜裡因為大大小小的溪石擋路,他往空間裡收了不少巨石,這會兒子正巧碰上用場。
接下來,有了黃牛在身旁,滿囤幹起活來有如神助,加上他的空間利器,一個多鐘頭的功夫,他就平整出昨天那麼大一塊田來(ps:主要是牛在幹)。
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滿囤把牛牽到背陰地兒,自己取了一堆青草,直接往上面一躺,立刻睡死過去。黃牛老老實實地橫臥在他身邊,不時地從甩著尾巴,從他身下抽一束青草嚼著吃。
一覺睡到下午,他才重又精神煥發。牛已經吃好歇足了。地裡的改造在滿囤的指揮下繼續進行。
一天下來,他們家有了近三畝的新地。
因為對黃牛的工作態度非常滿意,滿囤就把它拉到河邊讓它自由吃草,自己躺在草坡上,叼著根狗尾巴草想心事。
在老大回來之前,這牛是出不了什麼事兒的,他倒沒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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