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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惶恐無措、茫然無助中驀然遇到了親人,真想立刻投入他的懷抱……所幸我的理智尚未喪失殆盡,沒有把思想變為行動。
“皪皪!要堅強!”
我急忙轉過身,我不敢再看他。
“皪皪,你是醫生。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屋子裡你也別忘了自己是醫生。對吧?”
我使勁點點頭,更加用力咬住嘴唇。
“皪皪,從現在開始,你要理智地處理好一切問題。等伯母醒來告訴她:石元砥來過了,他還想吃老人家包的餃子呢。我有個會,我走了。你,你千萬珍重!千萬!”
我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我沒有致謝之辭,連一句“再見”也沒說。我只是感到突然失去了支撐、失去了重心,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二十 驚變病危 可憐天下父母心(二)
我到我們值班室床上躺下來。我害怕自己在這個時刻倒下去。
兩天兩夜不休息,在我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以往我都能從容應對,可這一次卻不行了。骨肉相連,情感、心理上的煎熬固然是個原因,那些絡繹不絕的探視也是一個因素。人家來關心你,當然是好意。可是來的人越多,我心裡越難受。別人都比我活得舒心,我怎麼這樣倒黴呀?尤其那些來自混得很風光者的悲天憫人的目光,對我的刺激更大。過去我的心胸很寬闊、氣度也是很大的,因而不少人說我具有男子的性格呢,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我知道這個樣子很不好,對人對己都不好,但是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因為我的神經被歲月打磨得太細了,因而它異常敏感,哪怕螞蟻打個噴嚏都可能讓它興奮不已。
我盡力排除雜念,想小睡一會兒,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和鬧心的感覺都扔到夢裡,但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我爬起來,衝了一杯咖啡,喝了。之後,我感覺精神和體力都好多了,就向母親的病房走去。
在走廊上,我看見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章遺世?不!他比這個人壯實多了!當那個人轉身踏上樓梯的一剎那,我瞥見了他的側臉,是他!章遺世!可是,他怎麼這麼瘦啊?我想叫住他,口剛剛張開,又閉上了。自從那天他在“夢醒樓”醉酒後,我們沒有再見面,最近好長時間電話都沒打了。我想,現在他應該醒悟了,不要再騷擾他了。可是,他怎麼這樣消瘦?身體不好,還是精神……
“皪皪!”哥哥急火火地從病房出來。
“媽媽怎麼了?”我大驚失色。
“還是那樣。”
“你急急忙忙做什麼?”
“你看,章遺世他……”哥哥將手中紙包開啟,裡面是厚厚一沓百元人民幣。
“算了,收起來吧。”我以為這樣子他心裡會好受些。唉!章遺世,想不到事情竟然被你不幸言中!我是木匠做枷——自作自受!霎時,我的心痛欲裂,眼淚汩汩地流下來……
“皪皪!你可不能再哭啦!聽哥的話,啊!你若再有什麼事兒,那讓哥哥怎麼辦?”哥哥扶著我走進病房。
“伯母怎麼著了?我出差兩天發生這大的事情!白皪也不打個電話言語一聲,若不是……”
一聽這個聲音,我像遭到了電擊,全身痙攣,篩糠似的顫抖。我想衝過去,卻動不了窩,我發瘋似地喊:“韓江南!王八蛋,你還我媽媽命來!”奇怪,怎麼一丁點兒聲音也沒有。
韓江南湊過來,說:“皪,不著急,慢慢說。成不?”
我伸手向韓江南的臉抓去,真想把他撕成碎片,卻連皮毛都沒有損傷。我真是無用!我回手打自己的耳光……
嫂嫂抱住我。
“我真是不知道。我一到廣州,你說怎麼著,把包包落在計程車上,丟了。這兩天我不停給你打電話,不信你看我的手機,上面有通話記錄。哦,這是新玩意兒,你沒見過,我在南方剛剛買的。喏,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的呀!不知道你出嘛事了,我這一下車就趕過來了。沒想到……”韓江南十分委屈地說。
“你們是怎麼了?”哥哥問。
“大哥,我們沒嘛事情。”
“魔鬼!混蛋!”我終於發出了聲音,掙扎著撲向韓江南。
“皪皪,冷靜些!”哥哥說。“這是病房,別叫他人看笑話。有什麼事情跟哥哥講,哥哥給你做主!”
可是,我能說嗎?我怎麼說呀?韓江南,你欺騙了我,侮辱了我,你還害死了媽媽,我與你不共戴天!我又 向韓江南撲過去。
哥哥攔住我,厲聲對韓江南說:“男子漢大丈夫,敢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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