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只會撓人的貓嗎,至於隔三差五出現在我面前嗎?”
程灝調整姿勢,俯身,對準目標,一杆漂亮打出,贏得一片叫好聲:“你省省吧,趕緊回家帶孩子去,你都追到這裡這麼久了,你家小孝柔真可憐,爹不親孃不愛的。”
齊彥擦拭球杆:“我在這邊的專案還沒結束,你以為我樂意長期駐紮於此?新加坡那邊前一陣子還是予遠和澤陽去搞定的,我算是為了她什麼都拋下了,結果你給我整出個蘇流年出來。我查過了,跟予北熟悉的人不多。要不,你幫我去跟她套套話。”
“我找死,你別看她現在和我相敬如賓,其實我自己把握都不大,她對誰都這樣,笑語嫣然的,挑不出壞處。可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希望渺茫。”
“我們都真失敗,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說實話,程灝,我覺得他們兩真像,我是說性格。我們真是倒黴,算了算了,打球。”
本來程灝還不是那麼鬱悶,和他這一番話交流之後,鬱悶指數猛增。
所以整個回程程灝都很安靜,流年百無聊賴開啟CD,意外竟是無比熟悉的前奏,王菲的《流年》,和她的名字絲毫不差。
程灝顯然也被這突發狀況刺激到了,按下一首,努力想緩和氣氛:“我平時不大聽歌的,這碟,大概放在這裡好久了。”
他大概忘記自己一個月前剛換的車,而且流年剛剛看到曲目表上寫的是單曲迴圈方式的英文縮寫。
但她沒有揭穿,隨便他好了。
這種心虛的情緒致使他醞釀了一晚的“你不請我上去坐坐”說不出口,流年在小區大門前下車,程灝立馬掉頭飛馳而走,馬力加的太足,濺起一地水花,全落在不巧經過的大媽身上。
流年看著破口大罵的大媽和絕塵而去的車偷偷笑,程灝的幼稚本性重出江湖,像極了以前那個偷親過她就跑的少年。
程灝悔悟過來已經快到家門口了,扼腕啊扼腕,他們今天在那麼友好的氣氛下相處了這麼久,他怎麼就不懂得得寸進尺呢?
唱一半的歌(1)
漆黑的視窗映出萬家燈火,站在高處,不勝清冷。流年換上了保暖的毛衣,開足窗戶,風呼啦啦地灌了進來,吹過她的四肢百骸,撩起前額的劉海。
玻璃上清楚的透著她的影子。還是年輕的臉龐,纖弱姣好的身材,看不出她的過去,也看不出未來。
永遠都只是她一個人,在孤火獨明的夜裡,害怕得瑟瑟發抖。原來習慣了寂寞,重回繁華也是需要勇氣的。但是在繁華中也只能獨享寂寞,這一輩子,她還能依靠誰。
她的影子上有點點星光,照亮了她的臉。疾風又過,劉海凌亂飛舞,頃刻又垂回眼角。但只需一瞬,她也能看清那道醜陋的傷口,雖然癒合,可是疤痕不淺。只要稍稍注意,就會發覺。
不是沒有想過用高科技去除,肉色的疤,換做誰會喜歡它停在自己臉上。
每每想到它的由來,流年總是要強壓心中的恐懼。這塊疤就是一個巨大的“奠”字,暗紅的棺木,明晃晃的燭火,和一片慘白的靈堂。圓鈍的桌角磕在腦門上的第一感覺不是疼,而是鋪天蓋地的眩暈。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將所有疼痛的感覺都集中在了下腹,腰幾乎要斷掉,痛楚尖銳,又漲又悶,堵得她心口一陣作嘔。
直到溫熱滑膩的血衝下來流進眼睛裡,漫過鼻子滑進嘴裡,她的舌尖嚐到濃重的腥澀味,流年才察覺了額上的傷口。她的手輕輕觸了上去,皮肉外翻,她可以摸到骨頭。那就是一個洞,若是她的所有痛苦回憶可以從那個洞口流出來的話,那該多好。
電視劇中的人發生這種事,多半就是失憶,或是變成植物人,深情的男女主角不離不棄,然後HAPPY ENDING。可是她從反反覆覆的昏迷沉睡中醒來,還是可以迅速回想起一切種種。
拆線的那天流年嚇得不敢照鏡子,因為她的手指劃過傷處,觸感太明顯,沒有細膩平滑,只有可怕的凹凸感。
徐景平摸著她的疤輕鬆地玩笑:“一點也不難看,這就像一隻蝴蝶,停在你臉上不肯走罷了。”
流年但願那是蝴蝶,可它偏偏只是指毛毛蟲,張牙舞爪霸佔著她心裡的缺口,堵得死死的,不讓回憶外流。
像歌詞中寫的,有生之年狹路相逢,果然終究無法倖免。或許這首歌就是她的咒。所以她向來不愛聽。
可是程灝的車上卻反覆放著這一首歌,若沒有特別的含義,他無需心虛。所以流年鬼使神差地在客廳裡放這一曲,毫無疑問再次心浮氣躁,聽不下去。曲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