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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鼓囊囊的很飽滿。徐景平也十分高興,吃了一小碗,突然喟嘆:“這麼好吃的湯圓,不知道靜華和蘇年在國外吃不吃得到?”
流年手中的勺子一滯,很快恢復如常:“國外華人很多,回不了家反而都會對這些節日很重視。你別擔心啦,搞不好,國外的湯圓比這個還好吃。”
天氣漸漸轉暖,過了年徐景平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知為何,還怕熱的緊,老說喘不過氣。他吃不進任何東西,靠著營養液撐過了一天又一天。
流年知道他其實在等,等著徐蘇年和朱靜華主動回來看他。他已經從療養院出來了,住進了醫院十二樓,被外界稱為死亡之樓的十二樓。
他眼巴巴地等,流年只能將眼淚往回流。待徐景平不注意,流年第一次主動打電話到大洋彼岸,軟聲細語地道歉,求徐蘇年回來看看吧。
她等了很久那邊也沒有回應,倒是有很壓抑的哭聲,徐蘇年嗡著鼻子吼她:“你以為我不想回去,你以為我真的不關心他?他也是我爸,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有什麼事都要你陪他。當初知道他生病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媽有多難過,我們不是有了錢就一切好打發的。蘇流年,你憑什麼,我們不就欠你你媽一條命嗎?你現在把爸爸霸在身邊是報復我們吧,我等到現在,都不見我爸打一個電話來,憑什麼是你來做好人?”
吼完她就掛了電話,第二天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病房裡。徐景平本已枯槁的眼睛倏地亮了,顫著聲問:“蘇年啊,蘇年來了?國外好玩嗎,怎麼好像瘦了?”本來還在憋眼淚的徐蘇年還是沒熬住,趴在徐景平的床邊嚎啕大哭。朱靜華揪著他的被單,一臉妝容全毀了,邊哭邊罵。徐景平彷彿很歡喜她的哭罵聲,呵呵地笑起來,朝角落裡的流年招招手,做了個口型:來。流年一臉的水,彆著臉彆彆扭扭走過去,徐景平一臉笑意,摸摸她的頭,又摸摸徐蘇年的頭,很滿足地輕輕吐出最後一句話:“有女如此,父復何求?”
生命儀發出滴滴的尖叫,在醫生趕來之前,生命線延長,放緩,終歸於一條直線。流年本來抑在喉頭的哭聲尋到了一個破發點,嗚咽一聲,隨即爆發出來,搖搖欲墜地拽住了病床。下一刻她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有淡淡的菸草味,有清雅的鬚後水香,有熟悉的肥皂香。她傾盡所有力氣攀著他的脖子,哭得驚天動地,聲音嘶啞。
原來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有一個人給你依靠的感覺如此美妙,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懷抱,一句簡單的安慰,都深深的探進你的心坎,直達最柔軟的地方。
隆重的葬禮有程灝一手操辦,葛希平陪著朱靜華,一言一語的寬慰,軟化她。徐蘇年跟在葬禮隊後面忙這忙那,件件事親力親為,將一個女強人該有的氣勢端的十足十。因為她很快就要代替徐景平接手美佳,徐景平在遺書裡將自己的股份對半分給蘇年和流年。在致中的壓力下,美佳董事會不得不同意蘇流年將她手裡的股份,以極低的價格買給徐蘇年。
流年在頭七後再次不見蹤影,別墅裡的東西乾乾淨淨,沒有動過的痕跡。程灝已大概知她的去向。他從她纖塵不染的房間就看出,流年留了提示給他,她不是真的去躲起來,只是要空間冷卻一下自己。若她要走,要躲,可以將所有東西打包帶走。她這樣,無非是要告訴自己,她會去一個物品齊全的地方,不會虧待自己,不會躲開過去。
程灝做起了最無望卻最有希望的等待人,徐蘇年一身正裝地坐在他辦公室裡,看著他桌上流年無意流露出笑意的照片,忍不住譏諷:“真這麼痴心等下去了?”
“嗯,小姨子你真聰明,不枉費我們合作一場。”程灝一臉天爛漫,一句小姨子叫得無比順溜。
現在的流年很愜意,春暖花開,每天睡到自然醒,伸個懶腰起床跑步。山上的空氣清新,她吸個飽,原路返回。下午陽光剛好,她挑一本好書,開車下山,來到後山的專屬墓地,盤腿在三座墓碑前坐下,字正腔圓地讀一段,然後學徐景平的腔調說一句:“讀得真好。”
徐景平的墓是空的,刻的是女兒蘇流年,這是徐景平死前就準備好的,她本來不知。
這天的陽光特別好,山上的桃花枝開的爛漫,她本來摘了一大把要帶來,硬生生被管理員攔下來,說是不作興。流年嘟著臉都沒了興致讀書,自顧自地說話:“早知道換一個來的,鬱金香也蠻好的,媽媽喜歡。嗯,阿婆喜歡桂花,因為可以吃,可是現在沒有桂花,怎麼辦呢?叔叔喜歡什麼花呢,玫瑰?俗氣。茉莉?沒有。杜鵑?呸,沒品位。”
“那這個呢?”一大把的百合花束遞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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