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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姨很好……敏姨很好、很好、很好……”
“我沒事。”陰暗一閃即過,眼角略有紋路的臉容猶然秀美。“我沒事……霽華,別擔心,我沒事。”她用未被握住的一手拍拍對方的手背,臉上陰霾盡去,溫柔笑著。“我想說的是,他是你胡叔帶大的,即便不是親生,沒半點血親關係,性情多少受了影響……你胡叔對感情異常執著,他帶大的人,恐怕也是如此。”嘆氣。“唉,你就多多擔待。”
思緒衝擊,君霽華腦中仍混亂著,一時間無法言語,就僅是握住敏姨的手,一直握住。
敏姨忽而道:“你也很喜歡他呢。”
過了好半晌,君霽華才意會過來,迷濛眼神一亮,掀唇嚅著。“我、我沒有……”
“你有。你總是看著他,偷偷看著。”
她雙頰霞燒,那熱燙一下子升高,壓都壓不下。
她心上有人。
她的感情亦是異常執著。
如果只是當年小三合院內的短短緣分,一切也就作罷,誰知他再度攪進來,那緣分便牽牽連連,從那年一直到現在,而往後……往後又將如何?她竟深懷期待,因為心活著。
她活著。
因為心裡有人。
寒春緒後來離開了一趟,沒把柳兒和葉兒帶走,兩丫頭也玩得很樂不思蜀,逛大城、纏著敏姨和君霽華、和胡叔學著放鴿的本事,有什麼玩什麼、見什麼學什麼,像在“鳳寶莊”被困得多慘似的,鳥兒一出籠就不想飛回。
本以為寒春緒這一去,又得許久才能見上,想著他之前那些燒灼傷,如今雖已大好了,君霽華心仍擰著,也不知他下次回來時,是否又會帶傷。
結果前後十日不到,寒春緒再度回到鬧市深巷內的四合院,身上除先前留下的傷疤,完好無缺。
君霽華胸中一輕,細想了想,這種牽掛滋味確實折磨人,然而可以想像,往後這樣的牽掛只會多、不會少,會一遍又一遍為他提心吊膽……這樣真的不好,可這樣的“不好”偏有蜜味,濃濃的,在心底流滾……
我也沒有喜歡你……
說什麼謊呢?
“姑娘……啊,姐姐!”柳兒趕忙改口,是君霽華要她和葉兒改掉稱呼。“我一早就去‘綺羅園’遞條子,拂曉姑娘知道是您,很歡喜呢!”
葉兒跟著嘰嘰喳喳道:“姐姐,咱倆都探過了,這座‘慶豐酒樓’全城最大,樓上隔著幾間雅軒,咱們訂的這間‘碧池軒’挺隱密的,拂曉姑娘給了話,她說會喬裝打扮一下再過來。”縮肩嘻笑了聲。“姐姐,要是拂曉姑娘來個女扮男裝,變成翩翩佳公子前來相會,那她是男,你是女,這‘男女幽會’要是不小心被寒老大撞見,可不就打翻醋罈子了?
“不過還好,寒老大不知咱們跑出來玩,要是知道了,應該也不知要尋到這兒來。呵,姐姐,倘若膽子夠大,咱們哪天也來個改扮男裝,我和柳兒當您的小廝,一起逛‘綺羅園’,直接找拂曉姑娘玩,只要別被寒老大知道就好,他那個人啊,他、他……他……寒、寒老大?!”
見葉兒雙眸圓瞠,一臉驚愕,君霽華和柳兒齊齊回頭看去。
她們身後,一幕用來作為區隔的木珠垂簾後頭,高大男子端坐在臨窗的桌邊喝酒,青灰衫、功夫靴,即使有珠簾隔著,依舊瞧得出他的黝膚雪發。
他、他什麼時候跟在她們後頭?!
君霽華頸後一陣涼,先覺錯愕,又感好笑,她也沒做什麼壞事啊,何必心虛?
只是……不太對勁,以他的耳力,絕對聽到了她們適才聊的話,此時他行蹤已被發現,按理,他應該會很大爺地現身,為什麼仍坐著?咦……還真是來喝酒,自斟自飲,一派閒適?
“姐姐,寒老大有點怪……”
更怪的是,像察覺到她們的探看,寒春緒竟留下酒錢,起身就走。
“寒爺!”君霽華終於出聲喚他,一把撩開珠簾子,擋在他身前。
他該不會真生氣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君霽華尚未想明白,一隻手已不自覺地探過去,扯扯他衣袖,這小舉動很女兒家,很有撒嬌的感覺,她自然而然對他做了,等意會過來,連她自個兒也嚇了一跳,兩腮驀地刷紅。
“你怎麼來了?我今兒個其實是約——”
“走開!”
男人丟出一句低喝,很快甩開她的手。
君霽華心中陡震,像當場被扇了一巴掌,哪知她抬起頭時,呼吸整個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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